冯奇是第一次到监牢来。进去之后看到这边的环境他便明白为什么匡雷担心他妹子在这里熬不下去了。

昏暗的监区全都在地下,距离地面足足两丈多,全靠几个通风口换气,以及一些微弱的油灯照亮,每隔十几丈才有一盏小油灯。

在这里连靠近油灯的监室都是“好位置”。那些边角连光都沾不到的地方就像永坠的黑暗一样,不用亲身体验,光是看看想象一下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更别提这里面浑浊并且带着霉臭和屎尿味儿的空气了。虽不至于像善堂里那样熏人,但也让冯奇一进来就觉得呼吸不畅微微皱眉。

地牢分了男女监。

但看守都是男的。这就导致有一些管不住裤腰带的看守被拉下水。因为夏朝律法规定,怀孕的女囚可以先产子,并且能养育孩子断奶之后再继续服刑。这里面就有空子可钻了。

所以女监这边后来统一都是年纪五十到六十的人,要比年轻人沉得住气一些。

最近因为赵家的案子监牢这边看守比之前森严很多。门外大案司的高手就有足足六名。还布置了弩台,八具大弩看着就吓人。

冯奇进来光是手续就办了三趟。

牢头姓宋,五十五岁了,光头,但留着长须。眼神看着有些浑浊,佝偻着腰。

“冯捕快,您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了。”

牢里一般是八个人一个笼子。小腿粗细的木桩牢牢的把里面的人困住。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定时会有人来收拾。

牢头一边说,一边给这边笼子外点了火把,一下照亮了里面的情况。

八个人瘫坐在地上,衣衫褴褛。有些像是睡着了,有些惊恐的看着亮光处,想喊什么,却看着牢头佝偻的身影又不得不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匡玲,到这边来。”牢头招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能看到笼子里一个角落突然有个女人抖了一下,然后挣扎着站了起来,快步走了两步又摔倒了,连滚带爬凑到笼子边上。

“冯捕快,还请多多担待。这边女监的规矩就是如无必要不能将她们带出来,外人也不能进笼子。您有什么要问的就这么问就行了。我等会儿就回避,不会搅扰您盘案子的。”

“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有劳了。”

“呵呵,分内的事嘛。那我就不耽搁冯捕快问询了,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是。”

牢头提着灯回避了。临走前朝着笼子里的女人警告了两句,吓得这些女人全都退到角落根本没人敢跟他对视。

“匡玲?我是你大哥匡雷的朋友。”冯奇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没有卖关子。

原本披头散发一身散发着臭味儿连叫花子都不如的女人猛的抬起头来,枯瘦的手抓着笼子的木桩,杂乱的发梢间一对充满血丝深陷的眼睛瞪着。

“我哥?我哥让你来救我的对不对?救我!求求你救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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