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你让我老婆给苗新榕道歉?”
听到这话,陈启澜上前几步,将秦舒窈挡在自己身后。
“陈钊,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陈启澜很多年没有叫陈钊为爸爸了,追溯起来,仿佛从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再喊出那个称呼。
但直呼陈钊的名字,这也是破天荒头一次。
陈钊身居高位,极少有人敢这么直呼他的名字,而此时,陈启澜却用愤怒的语气以下犯上。
然而陈钊没有生气,他看着儿子,看着他那张继承了亡妻与自己全部优点的俊朗脸庞,很久才回过神来。
“道个歉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怎么?这都舍不得?”
上前几步,陈钊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调侃,还有一些怀念。
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这样袒护过闯祸的妻子。
那是刚结婚一个多月,母亲娘家的亲戚来京小住。
这亲戚是母亲的二姐,表面是走亲戚,实则专程赶来要帮妹妹调教新儿媳妇。
起初沐雪还看在对方是长辈的面子上忍让包容,恭敬叫她一声二姨。
奈何二姨却得寸进尺,竟因为沐雪没有站着伺候长辈吃饭而大发雷霆,一耳光抽在沐雪脸上,逼她跪着认错。
他的沐雪哪里能受这份委屈,当即正反两个耳光抽回去,打得二姨扑倒在地差点没气。
母亲告状的电话打到他办公室里,火急火燎回了家,就看到二姨正与母亲抱在一起痛哭,沐雪则直挺挺站在客厅中央。
“阿钊!你这媳妇要不得!她……她竟敢对长辈动手!”
二姨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沐雪的“暴行”,逼着让他离婚。
“这婚怎么能随便离呢?这样……”
母亲还算有理智,对他说道:“阿钊,你让沐雪给你二姨道个歉认个错,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他看着妻子红肿的左脸,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让他心疼不已。
“陈钊,我不会道歉的!你要是逼我道歉,咱们就离婚!”
骄傲如沐雪,她没有哭泣告状,就那么抬起下巴与他对视,眼神坚毅不屈。
“道歉是一定要有的,但不是你道歉!”
他揽着妻子的腰,扭头看着一脸得意等待道歉的二姨。
“你,给我老婆道歉!”
听到这话,二姨和母亲的眼珠子差点飞出来。
“阿钊!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是你二姨有错在先,那沐雪也是晚辈啊,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对啊,道个歉而已,又不会少块肉,二姨怎么就不能给我媳妇儿道歉呢?”
他在笑,可笑意未达眼底。
“她仗着自己是长辈就能欺负我媳妇儿了?这样的长辈,陈家不要也罢,以后,就当没她这门亲戚!”
“还有,是我让沐雪受委屈别忍着,甭管是长辈还是晚辈,谁欺负我们,我们就得打回去!”
……
“对啊,道个歉而已,凭什么不能是苗新榕给我老婆道歉?仗着自己是个狗屁长辈就能欺负人了?”
陈启澜嗤笑。
“这样的长辈,趁早给老子滚蛋!”
父子二人一样的护短,连反驳的理由都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苗新榕气得浑身发抖,她抓住陈钊的胳膊愤怒告状。
“你听听!你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真是翅膀硬了,连你的话都不放在眼中,你不能再这样放纵他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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