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带同随从四五人到了魏家,魏康一听莲庄来人,连忙出迎,虽感一头雾水,但丝毫不敢怠慢。

到了屋内,李强不坐,说道:“请小魏夫人出来见面。”

魏康奇怪道:“这个,李管事,不知找贱内何事?”

“要事!”李强吐出两个字,站着不动。

魏康碰了钉子,只好照办,张莹从内堂出来,见这阵势忙赔笑道:“什么风把李管事您吹来了,老爷也是,也不知看座奉茶的,怎么这样怠慢,李管事,您快请坐呀。”

“不必了。”李强扫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她腰畔挂着的莲庄制式钱袋上。

这钱袋是莲庄特制,只有大宗交易的户主才能得赠,且每件饰面独一无二,既能彰显身份,又精美非常,颇受县中上流修士钟爱。

“小魏夫人,我记得近来你应该没到过庄上,怎会有咱家最新的宝莲袋在身?”

张莹一怔,下意识捂了一下,忙贴身上前笑道:“哎呀,李管事您又不是不知道,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届日里只会窝在房中,说什么修习古法,实则蠹虫一个,坐吃山空,这不大好的一套祖宅也只能变卖抵债。我家当家的正寻思着想去莲庄寻您说个情,把这祖宅地契赎回来不是,没想到您就亲自上门来了。”

她含娇带嗔,身子已有一半贴在李强臂膀上,媚眼如波,似要滴出水来。

李强笑着摸了摸她揽上来的柔夷:“小魏夫人可知您的外甥所在何处?”

张莹翻了个白眼:“这个死鬼爱去哪就去哪,已经没救了,李管事问他作甚?”

李强转头,盯着张莹:“您想跟我赎房契,我却还想找你要,您外甥拿了钱没给房契,说房契在您这收着呢,现在人不见了,我不得找您问问?”

张莹脸色一僵,立马堆起笑脸,轻轻捏了李强手臂一下:“您开什么玩笑,他们杨氏的祖宅,房契怎么会在我这放着?”

“你们是他仅剩的亲属了,杨氏也只杨真一人而已,所谓娘死舅大,他把房契放在你们家,似乎不用奇怪?”

他撇开张莹,退开两步:“外头都知道,杨家的事一向都由您这舅舅做主,更何况宝莲袋在您这,您收了抵卖宅子的钱,我当然要问您要这房契。”

魏康有些慌了,忙道:“李管事,这事是杨真办的,您得去找他呀。”

“我找不到啊。”李强笑眯眯的,“要不您帮我找找,我就在这等着。”

“这……好,您稍坐会儿。”魏康知道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了结的,忙去差人寻找杨真。

“一个时辰,我陪小魏夫人聊会天。”李强这时方才坐下,几个随从分立张莹左右,隐隐将她围住。

张莹心中慌乱,只得坐在李强侧边,强颜应付。李强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一只沙漏摆在几上。

已经有人过来传报,杨真和齐悦到了莲庄密室里坐着,那地方没他的手令,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自然不用担心魏家找到人。

过了一会,魏康领着自己三个儿子并几个仆人回来,脸色难看,李强瞅一眼沙漏:“魏老守时,一个时辰刚好,找着人了么?”

“李管事,人没找到,这事你说吧,想怎么办?”

事情虽未见全貌,但魏康心里有条线,知道莲庄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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