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城的南面,是一片广袤的荒漠,这里曾是肥沃的土地,玉米和大豆的海洋在风中摇曳,但在气候变化的如今,却只剩下干裂的大地和无尽的沙尘。
夜空中,星星冷漠地闪烁着,城市的霓虹洒在这片荒芜之地,璀璨的彩色光辉与沙丘的轮廓交织,形成了鲜明对比,一边是文明的繁华,一边是自然的荒凉。
风是这里唯一的常客,它在沙丘间穿梭,默默记下这片土地的故事,从繁荣到衰败,从希望到绝望。
韩武当停下了摩托,他摘下护目镜,长长呼了口气,夜晚渐渐深了,荒芜的沙漠留不住温度,这里的气温已经逼近冰点,地面上偶尔可以见到小朵小朵的霜花,洁白无瑕。
检查坐标,法老胡子给他发的定位就在此处,他看向远处的小沙丘,认出了这个地方。
几年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当时这里是「埃博拉帮」的地盘,那是群走入火魔的生物骇客,他们为了挑战科技前沿,选择探索基因改造技术的极限,愿意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铤而走险。
那是群真正的疯子,韩武当怀疑,就算他们被扔到了太空废船里,也能发展出一套名堂来。
“我已经到了。”他打电话给法老胡子。
“收到,我正在确认另一个目标,等我确定了,马上就过来接应你。”法老胡子声音很低,像是在跟踪谁,他身边传来嘈杂的重金属音乐,狂放的喊麦让人耳朵生疼。
“我就不等你了,我先进去探探路。”韩武当点点头,挂断电话,从鞍座包里拿出一个便携式的防毒面具佩戴好,这鬼地方,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走到沙丘背面,他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条坚固的锁链掉在地上,锁头被喷灯切开,熔化的钢铁表面和沙砾结合,形成了一种类似玻璃的物质。
推门而入,化学嗅探器立刻探测出在空气中浓度极高的消毒化学物质。
昏暗的走廊里,供电不稳的灯光忽明忽暗,投射出诡异的光影。
韩武当似乎嗅到了危险,他只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这个地方,他眯了眯眼睛,手枪出套,黑沉沉的枪口指向前方,他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弩,已经蓄势待发。
乘坐电梯向下,抵达五十米深度,这里曾经是附近核电站的废料转运仓库,虽然核电站的扩建计划被砍,仓库也从没投入使用,但地方却已经建好了,而且标准很高。
实验室里,灯光明亮了许多,墙壁上,曾经挂着的基因序列图和实验记录已经泛黄,纸张边缘因潮湿而卷曲,一排排的培养皿和试管散落在工作台上。
一些试管中还残留着不明液体,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化学嗅探器告诉他,那是铯盐溶液。
“该死的疯子。”韩武当抱怨了一句。
通电的实验室就像闹鬼现场,实验仪器大多被破坏,电线裸露在外,显示屏上是乱码和雪花点,偶尔还会发出嗞嗞的电流声,不时的短路电弧还会迸出火星。
实验室的核心区域,巨大的基因序列发生器静静地伫立,它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依然能感受到它曾经的威力。
这里曾是生物骇客们进行大胆实验的地方,他们在这里改写生命的密码,试图创造出超越自然的存在。
然而,一切都在那次冲突后戛然而止。
敌对的生物骇客帮派利用通风系统,向实验室投放了经过改造的微生物群落,他们在微生物群落的基因里植入了经过修改的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帮死于埃博拉病毒,这真是一个优美的黑色玩笑。
墙壁上,斑驳的血迹诉说着那场惨烈的冲突,一些难以辨认的残骸散落在角落,晦暗不明。
自那次冲突过后,生物骇客们就低调了许多,但据韩武当了解,城市里仍旧活跃着大批生物骇客,这些家伙大部分都是看不起义体人的,或许是手头紧,或许是观念不合。
反正他知道的实验室就不止双手之数。
韩武当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塑料幕布,附近的地面上有大量脚印,他悄声走过去,隔着防毒面具,却还是嗅到了一丝恶臭的味道。
但这怎么可能?
他的防毒面具集成了分子筛制氧的功能,不该闻到任何明显的气味才是。
绕过幕布,韩武当脸色铁青。
角落里,一个古老的坩锅被架在临时搭建的火堆上,火焰在锅底跳跃,映照出周围破败的墙壁和散落的实验工具,好几件防护服和防毒面具被堆在一旁。
坩锅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泡沫,不时有气泡破裂,释放出一股股刺鼻的烟雾,恶臭的来源就是它。
在坩锅旁边,一些匆忙涂鸦的笔记和图纸散落在地上,上面画着复杂的化学结构图,以及一些难以辨认的符号,其中最多的,就是用粪便和鲜血涂抹出的三个交叠圆环。
“死亡、腐烂和重生……”韩武当快步后撤:“……是纳垢信徒!”
他要立刻离开实验室,但他内心深处明白,已经太晚了。
刚刚坐上电梯,韩武当的身体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肆虐。
【感染“大不净者库加斯的半成品瘟疫——仿制低配版”,每小时气血-1,体魄-1,精力-2,理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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