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禾市的南面,是属于这个城市的“老区”,老的意思是指街区老、建筑老、住在这里的人也老。第三医院就坐落在这个区域,来这个医院看病的基本都是刘经风这种城市里最底层的市民,刘经风本人就是这家医院的常客。

前一天刘经风就已经问好了赵忠信所在的病房,一到医院便熟门熟路的奔去,他是个急性子,每次要去做什么事都是赶早不赶晚,今天也是这样,去早了甚至还没到探视时间,于是这就只能在病房区外面的等候区干等。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探视时间到了,他便走进去找护士确认了赵忠信所在的病房和床号,便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病房门便被从里到外推开,一个脸色冷峻,穿着医生服装的人走了出来,刘经风只觉得一阵眼熟,但他经常来这家医院,下意识便认为这是以前某次给自己看过病的医生,也没多想,点了个头就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赵忠信一条腿被固定住,脸色显得很苍白,像是睡了过去。刘经风也没叫醒他,看旁边有张椅子便坐了上去。大约两分钟后,突然病床旁的生命监测器发出警报,刘经风吓的跳了起来,一看监视器,心率已经显示为一条直线,他连忙叫来医生护士,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后,赵忠信还是死了,而且从抢救开始便没有苏醒过哪怕一秒钟。

医院很快通知了他的家属,小张和小王两人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一边安抚赵的妻子,一边帮着处理一些后事之类的。

刘经风也跟着忙了一会儿,等到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他和小张小王才凑到一起,他很疑惑的问:

“不是说只是骨折吗?怎么好好的人就没了?”

“说是可能之前的撞击对内脏造成了损伤,没有检查出来。他妈的,怎么会检查不出来,肯定是医生不负责,压根没做相关的检查。”小张眼睛通红,恨得牙痒痒。他们三个同时服役、同时退役,又同时进了这家工厂工作,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一提到医生,刘经风隐隐觉得有点奇怪,怎么刚才来抢救的没有那个自己遇到的医生,而且这个病房就只有赵忠信一个住院病人,那个自己遇到的医生如果是来查看,应该发现他状况不对的啊,毕竟自己进去顶多两分钟赵忠信就不行了。

刘经风越想越奇怪,他跑到医生办公室,转了几圈也没有见到刚才那医生,路过病区前台时,墙上挂着所有这个科室的医生照片,他仔细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发现这个医生。

“你说赵不会是被人给害了吧?”下午,又来到包士新店里的刘经风告诉他这些事后,疑惑的问。

“应该不至于,他一个啥也没有的工人,为啥有人要谋害他,图他什么?”包士新反问。

又隔了两天,正好是智神教每周一次的宣教活动,刘经风和包士新一起去了教会,在宣教的仪式上,包士新发现刘经风一直直勾勾的盯着一个角落看,他顺着刘经风的视线看去,那边的墙角站着一个穿着教士服饰的男性。宣教仪式一结束,刘经风便拉着他,在他耳边说:

“那个人就是我之前在赵的病房外遇到的那个医生。”

“不可能!”包士新的第一反应是刘经风肯定认错了人,智神教的信徒五花八门,干什么的都有,但教士以上就都是专业的,不允许在外面有任何兼职,更不可能从事医生这样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在专业上的职业。

“错不了。我这几天反复在脑子里琢磨这事儿,这张脸我绝对不会认错。”

之后,无论包士新如何劝阻,刘经风都执意要自己私下查查这事儿。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刘经风自己告诉我的,他这人虽然年纪不小,但还是一腔子热血,待人很真诚,一般不会说假话。”

包士新向江海介绍完这些,疲倦的取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江海发现他的气色很不好,显然对老友的突然离世他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

“那后来你就没有见过他了?”

“没见过。但通过一次电话,大约是在一周前,他说他已经查到了一些事,但暂时还不能告诉我,然后——”包士新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连续说了三次太黑暗了,就把电话挂了,没想到这一通电话就是诀别啊。”

包士新说完所知的信息,便不再说话,江海在一旁便也陪着沉默。以他的年纪,还不懂得怎么去安慰这种生离死别,他能感受到包士新的悲伤,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能够帮他排解。

这种事旁人的任何语言恐怕都是多余的吧,他内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好在黄玉良很快带着小琪小卉回来了,两个小丫头的欢闹冲淡了包士新的悲伤,几人便一起回到了黄玉良家里。

萧青早早得到了黄玉良的通知,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着,江海在客厅陪着包士新说了几句话后,便借口整理点东西,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才在路上,他感受到了阿卡西空间里的波动,琉醒了。

“主人,这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灵在潜伏着,请示您是否需要将它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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