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缓解心中的郁闷,萧凌将公文交给县丞伍次友处理,自己则尽量不静坐,不胡思乱想,而是去找县衙的差役,与他们聊天,关心他们的工作和生活。

遇到能帮助的,就帮他们一把,该鼓励的就鼓励,该纠正的就纠正,该表扬的就表扬,把他们当成亲人一样看待,一样关心。

下面的差役只知道县令坐在大堂上,板着脸教训人,哪见过这样亲合力的县令?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将工作做好,不给县令添乱。

萧凌每天每时每刻都使自己忙碌着,不使自己静下来去思念林溪,渐渐的,林溪离去的影响降到最低,对萧凌的影响也愈来愈弱。

第三天上午,萧凌升堂,审理一桩民间纠纷的案子,刚进行一半,突然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来了许多人,不少人高声叫嚣:“我们要见县太爷,否则我们就不走!”

“让县太爷出来,今天的事情必须说清楚!”

“欺人太甚,我们不服!”

萧凌的脸沉下来,让差役到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为何有人高声喧哗。

差役出去打量一下,回来告诉萧凌:“外面来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本县乡绅,他们对县尊收税的政策不满意,要县尊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让本县给他们一个交代?”萧凌淡定一笑,“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本县给他们交代?他们还不配!”

萧凌终止案件的审理,让涉案人员先回去,什么时候审理等通知。

然后,萧凌让外面闹事的乡绅们进来,亲自问问他们要闹什么。

外面上百名乡绅,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一下子涌进大堂,把堂上塞满,几乎无足之地,有些人只好站在门外。

萧凌看到,前几天来过的贾史王谢四大家,站在最前面,吵得最热闹,气焰也最嚣张。

其他人则是帮凶,替他们摇旗呐喊,影响力有限。

萧凌不客气地训斥他们:“吵什么吵?这里是大堂,是县衙,是本县办公的地方,你们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都给本县安静,派代表与本县交谈。”

不用说,贾史王谢四大家成为他们的代表,与萧凌直接对话。

谢东最先发言,问萧凌什么时候释放他的父亲。

萧凌生气地说:“你还有脸问这样的问题?前几天,本县说得清楚,无论是谁,必须交税,拿出交税凭证,本县自然放人。你既然不交税,还想救你父亲?你咋不上天呢?”

“我们交过税!”谢东大声说,“县令马腾可以为我们作证!老父母总不会不承认马腾是县令吧?你们两套班子,两套说法,你们神仙打架,让我们下面人怎么办?”

萧凌说:“你们真的交过税?还不是把税转嫁到百姓头上,让百姓替你们交的。其实你们谢家几乎没交过税。你们这是逃税漏税,违反了国法!”

“无论是谁,只要违反国法,必定严惩,绝不姑息!”

贾家的贾驹道拱手笑说:“刚才老父母也说,我们的税转给百姓头上,他们替我们交了税。无论是转嫁,还是我们本人交税,也算是交过税的啊!难不成真的要我们交第二次?那样我们太冤屈,请老父母明察!”

萧凌道:“摊给百姓交的税,你们交给本县了吗?没有,你们交给马腾,你们问马腾讨去,在本县这里闹有用吗?”

“本县升任县令,还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税款,本县不问你们收,问谁收?过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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