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镖头被打败,陈宁走到门口,看向武松:“武都头,你当街伤人,今日若不说清缘由,我们就到县令大人面前分辨!”

此时,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有人壮着胆子说道:“武都头,你没事别妨碍大伙看病!”

“是啊,武都头是为那些传言来的吧?不过是歹人诬陷,都头怎可信以为真?”

“没错,大官人为我等瞧病,诊金分文不取,这个冬天活人无数,谁要诬陷大官人,我第一个不答应!”

听到如此言论,武松皱着浓密的眉毛,喝道:“西门庆!我兄长病重时,服的药可是来自你这药铺!”

陈宁点头承认:“是。”

“药方记录何在?”

陈宁吩咐道:“傅二叔,取两三个月前的记录来。”

每次开药时,药铺都会留下记录,上面写着时间、病人姓名,药方信息,以便病人吃完药后再来按方抓药,也能统计卖出药材的数量。

傅二叔拿来账簿后,便要交给陈宁。

陈宁扬了扬下巴:“给武都头。”

武松接过药方记录,按日期顺序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他兄长的那页,上面写着:武大心痛胸痹、气短乏力,开方《瓜蒌薤白半夏汤》,薤白四钱、姜半夏四钱、砒霜一钱……

见得‘砒霜’两字,武松立即红了眼睛:“果真是你这奸贼害死兄长!哥哥,武松这便取他人头,祭你在天之灵!”

“慢!都头且听我……”

武松红了眼睛,哪还管陈宁说什么,抽出尖刀便冲了过来!

陈宁心中破口大骂:尼玛!真是个莽夫!

陈宁拉过旁边的太师椅,朝武松身上砸去!武松举臂抵挡!

咔嚓!

椅子碎裂,陈宁一个翻滚,从武松侧面滚出门外,可惜那把椅子并未对武松造成伤害,迅速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抓住陈宁后领。

陈宁大惊:“都头且听我一言!”

武松手中尖刀已经朝陈宁颈部刺来,部分围观者发出尖叫,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忽然出现,打飞尖刀,将陈宁救了下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尼请施主心存善念,放下屠刀。阿弥陀佛。”

净念师太总算来了,陈宁差点吓出来的尿又给憋了回去!

围观百姓中,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感到可惜。

武松果然是个莽夫,根本不听陈宁说话,直接暴起杀人,布了一个多月的局,还没开始就差点结束!

此刻,武松双眼通红地看着净念:“滚开!”

僧尼惯用这套说辞,在被害者即将报仇时,出面阻拦,要求他们原谅凶手,否则就是执迷不悟,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陈宁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支持这种说法:“多谢师太相救。”

随后,陈宁看向武松:“都头为兄报仇,天经地义,可某想问上一句,都头做事可讲道理?”

“哼,你将砒霜混入我家兄长药方,证据确凿,武二今日就取你项上狗头,以祭哥哥在天之灵!”

围观百姓也是一副吃瓜模样。

“什么?西门庆真给武大吃了砒霜?本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

“不会吧?大官人救人无数,怎么可能会杀人?”

“嘿嘿,你懂什么?虽说这两个月转了性,但西门庆原本可不是什么好人。”

此时的武松,在主观意识上认定西门庆杀害兄长,此时如何辩解,武松都会下意识反驳,排斥,唯有拿出有力证据,才能让他自我怀疑。

“慢!”见这莽夫又要冲过来,陈宁连忙说道:“今日当着众街坊的面说清来龙去脉,若某真害了都头兄长,不劳都头动手,某自摘了这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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