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今的局势和宴淩的安排,宴霜也只能点头应是。
之后,宴淩跟两人说了去上海的具体安排。
三人聊到半夜,敲定了迁居上海的所有事项,才各自回去休息。
翌日。
宴霜手捧一束鲜花,提着一个箱子来到曦苑门口。
虽然慕幽笛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人,宴淩昨晚的警告也还在耳边,但是在知道京城即将陷落后,他想了一夜,还是没办法弃慕幽笛不顾。所以,他一大早就来曦苑,劝说慕幽笛离开京城。
他看着门楼上的‘曦苑’二字,深深叹气,已经预判到结果了,毕竟这是慕幽笛的心血,又如何能轻易舍弃?
宴霜提着箱子走进包间,空荡荡的包间,缺少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军阀太太,倒是安静了许多。
他往楼下看去,戏院一层依然人潮沸腾,戏迷们满脸笑容,准备享受这场戏曲盛宴。
宴霜一想到这样祥和的氛围即将被战事打破,内心升起一股沉重和无力感。
战争,他在西洋游学时,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他的照片多数是记录战火下的人生百态。因为他体会过战争的残酷,并不希望这片故土有硝烟,有那样惨绝人寰的景象,但是他人力单薄,没有能力去阻止一场场战争的爆发。
好戏缓缓拉开帷幕,宴霜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两个时辰后,慕幽笛仍然加场压轴,博得了满堂彩,直到散场,所有戏迷意犹未尽地离开。
宴霜在慕幽笛谢幕离开后,拿着花,提着箱子往后台走去。
曦苑里的人都认识他,见他去后台,知道是去找慕老板,已经见怪不怪,没有阻拦,反而纷纷和他打招呼。
宴霜也微笑着一一打招呼回应。
他走进会客厅,放下箱子和花,老仆给他倒了杯茶,告诉他慕老板正在卸妆,让他稍等一下,就离开了。
宴霜看着这间会客厅,回忆起第一次来,不知不觉间,竟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季节也从盛夏入了秋。
慕幽笛卸完妆准备出门,听老仆人说宴公子来找她,脚步一转,走进会客厅,见宴霜盯着墙上的画怔怔出神。
皮鞋的声音打断了宴霜的回忆,他看向来人,正是一身衣冠楚楚的慕幽笛,“台上的你更像以前的你,不,或许舞台上的,才是真正的你。”
“呵,台上台下,不过一副皮囊而已,倒是宴大公子,今日为何如此感伤?”慕幽笛敏锐地察觉出宴霜忧愁焦虑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当她看到宴霜脚边的箱子,疑惑道:“你要离开京城?”
宴霜摇摇头,觉得不对,片刻后又点点头。“我是要离开京城,幽笛,跟我一起离开北京吧。最近京城局势不稳,或许不久会有战事,我今天来,就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离开。”
慕幽笛挑挑眉,没想到宴霜的消息那么灵通,她也收到组织的消息,让他们快速撤离,不过,她大仇未报,只能延迟离开。
慕幽笛摇摇头,“我不走。”
宴霜见她拒绝,以为她舍不下这个曦苑,劝道:“留着青山在,总有再起时。”
慕幽笛失笑,“你误会了,我留下来,还有事要处理。”
宴霜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道:“康保国?”
慕幽笛脸色一沉,警告他,“你不要打听,这不是你能管的事,赶紧离开北京,越远越好。”
宴霜隐隐觉得奇怪,直觉慕幽笛隐瞒了什么,但她没有解释,自己也不好过问。
他将那个箱子递给慕幽笛,“这是我在西洋游历时拍摄的照片,送给你。”
慕幽笛接过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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