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在雷曼兄弟破产倒计时的最后一个月,那些个夺人眼球的跌宕起伏,简直就是一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金融大戏。
即便全世界有名有姓的大机构,美联储、摩根大通、美林银行、英国的巴克莱银行等等都掺和进去了,最终也没能把它救回来。
因为高盛不让救。
先是韩国产业银行宣布要收购雷曼兄弟的部分业务,引得市场重燃信心,把它已经跌到地上的股价又在短短三天时间里,从3.6美元炒高到10美元。
在周五收市后,韩国产业银行宣布收购意向被本国监管部门否决。
瞧瞧高盛这个时间点选的,就很绝。
阿缺琢磨着华尔街的百年恩怨,溜轮椅出房间,接了一杯温水一口喝完,又接了一杯继续喝掉。
肚子里有了东西,重重的舒了口气,溜到厨房想煮点吃的,才想起只有米油没有菜。
等他费劲吧啦的站起来淘了一锅米,打算待会儿煮熟了炒着吃,却从厨房的窗口无意中看见楼下的光景。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瘦弱的女人右手推着一辆摆摊的三轮车,左手绕到背后托着一个四岁的小姑娘。
阿缺抿唇呆呆的看了片刻,伸手推开一半纸糊的窗子,让厨房的灯光能照到楼下的巷道。
阿珍显然注意到了,抬起头看上来,疲惫的脸上缓缓挤出一丝微笑。
阿缺离开厨房,溜着轮椅打开房门,在门口等着母女俩上楼。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一阵搬东西进门的动静,又过了几分钟,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阿缺从门框里探出头,注视着阿珍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
他指了指她背着的小丫头,轻声说:“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忙的时候把她留在我这里,反正我这几个月也不方便出门。”
阿珍偏脸扭头看了看雷打不动睡得正鼾的女儿,笑了笑说:“没什么信不过的,就是怕打扰到你养伤。”
阿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打扰的,我可以教她写写画画。”
也许为了证明自己的艺术细胞,他笑着说:“我上高中那会儿拿过音乐比赛一等奖,原创类的那种。”
阿珍点点头表示相信,疲惫的伸手推开她家的屋门,摸着开关亮起灯。
阿缺从敞开的门口看过去,只见到客厅里摆着一张两米多长的布沙发和一张两尺见方的玻璃茶几。
没见到有电视机。
阿缺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跑去邻居家蹭动画片看的往事。
那年南边的仗终于打完了,有个小男孩,总在傍晚放学后跑去蹭电视。
小山村的家家户户慢慢置办了电视机,从黑白到彩色,只有他家里没有。
当别人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地边吃边看时,他就扒在窗口,默默将新剧情看完。
在片尾曲响起前的一秒钟,他会飞快地跑回自家院子,手舞足蹈的把当天动画片里演的剧情再演一遍,讲给刚从地里忙完农活回到家的外婆听。
“唉!”
阿缺重重的叹了口气,转动轮椅退回客厅,进卧室从枕头下把钱拿在手中,又回到屋门口等着。
听到对门传来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眼睛微微一眯:
“这女人的身材怎么变了?有点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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