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欲望？”
许云青看着老匠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老匠头闷了一口酒，他看着窗外的小镇，二十年来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瑟银是一种特殊的矿石，它蕴含大量的能量，我们小镇就是通过开采这种矿石来维持生计的。”
“我听其他居民们说过，他们都说这个矿石是上天的恩赐，使得他们不至于在这个深山中饿死。”
听到许云青的话，老匠头只是不屑一笑。
“恩赐？呵呵，这个矿脉本就不是我们的，它们本来属于一个矿队，但镇长带着镇长上最老的一批居民们深入山中，他们用炸药炸毁了整个矿洞，一整个矿队埋葬在山中，尸骨无存。”
老匠头说到这，双手挥舞，绘声绘色地表演当时的情景。
“违背天理，不顾人伦。你说通过牺牲别人得以生存的小镇，拥有被救赎的资格吗？”
没有想到充当背景板的矿脉居然有这样的隐情，许云青点了点头说道：
“还真是意想不到，但就算有些人应该被千刀万剐，也不能将全小镇的人一概而论吧，不说别人，那些孩童有什么错呢？”
许云青否定了老匠头的看法，老匠头的看法参杂着个人的傲慢，这使得他的看法偏激且极端。
但老匠头并不这么认为，老匠头笑了笑，几颗大黄牙暴露在空中。
“那些孩子真的没错吗？他们生长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他们未来也会借助这个矿脉存活，可他们不会感激那个矿队，反而去感谢自己那罪恶累累的祖辈，他们错就错在出生在这里。”
许云青听着老匠头的话，内心暗道不妙，老匠头的思想远比他想的要激进，寻常的话术运用在老匠头这里收效甚微，许云青决定换一个角度去试探。
“我听说，镇长有一个神奇的雕像，是你建造的？”
“是我。”
老匠头点了点头，他丝毫没有避讳这个问题，也不关心许云青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他喝了口酒，悠悠说道：
“大概是二十年前，镇长找到了我，他知道我对矿脉事件的不满，于是给了我一张图纸，他告诉我说小镇上的人都会因此受到惩罚，上天的惩罚。”
“你信了？所谓上天的惩罚？”
“当然，你不懂那张图纸的精妙，那不是人类可以触及到的高度，因为那张图纸，我相信了上天的存在。”
老匠头神色带着仰慕，过去多年那张图纸他依然有印象，对于制造出这样一个神奇的雕像，老匠头无比自豪。
“镇长跟我说，上天要惩罚小镇，而他是代替上天的监督者，果然是这样的，小镇很快就沾染上诅咒。”
“你之前说小镇里的人不值得被救赎，其中也包括了你，可你没有挖过矿，没有伤过人，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值得被救赎？”
许云青发现了一个盲点，老匠头为什么认为自己也不值得被救赎，而老匠头的回复也很简单。
“我造出了那个雕像，是我让小镇陷入这永恒的折磨之中，无论怎么说我都难辞其咎。”
老匠头看上去似乎无懈可击，许云青任何方面的试探都无功而返，不等许云青再次开口，老匠头说道：
“传教士，你离开这里吧，趁着镇长还没回来，有那个雕像在，整个小镇都不是他的对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那个雕像真的没有破解的办法吗？”
“有。”
听到老匠头的话的许云青一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老匠头居然说有破解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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