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爹爹和娘这般为我着想。” 崔令棠说道。
“哎,咱们家最多的就是银子,最不差的就是钱了。
也幸亏你爹爹是个会经商的,你二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帮着家里开拓了不少生意。
女儿家嫁人后手里要有银钱,日子才能过得好,底气才足,不管是出门交际的体面还是以后子女嫁娶都不求人。
毕竟手里只要有丰厚的嫁妆,就算是夫君变心,你也不用慌,照样过好自己的富贵日子,照顾好孩子就行了。”
崔令棠知道母亲一片苦心,是觉得沈川才干样貌皆上等的男子,就算是许诺了永不纳妾以后保不齐哪天就变了,这世间女人总是困于沈宅后院,比男人的苦楚无奈要多些。
但是她才不怕,首先沈川不像是个爱美色的,否则也不至于这般耐得住二十二才成婚,相比本朝男子那些十六七岁就成亲的已经算晚了,也不见他房里有通房丫鬟伺候。
即便沈川违背诺言,她也不惧于与他撕破脸。
人如果过于瞻前顾后,要每日担忧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日子也过不好。
更何况,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盲婚哑嫁包办婚姻的多,哪个女人不是在进行一场天大的豪赌?
若是女人和男人的地位一样高,也能入朝为官,婚姻由自己做主就好了。
九月二十日,正是良辰吉日,崔宅里到处挂着红绸子,贴着喜字。
崔宅里的人寅时天都还没亮就全动起来了,每个人手上都有活计干,干果点茶样样得备起来,厨房更是早就热火朝天地忙起来了。
今日可是她们善仪郡主嫁给那剑南节度使的大日子!
每个丫鬟仆妇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与有荣焉。
想她们家的小姐这般年纪轻轻就要做一方节度使的夫人了!
这在京城里的夫人圈中可是重量级人物,就是那些皇子妃们也要拉拢看重的。
更何况善仪郡主跟着夫君赴任剑南,在剑南那就是最高长官的夫人,只怕那些地方官的家眷削尖了脑袋也要讨好呢。
原以为大姑娘嫁给晏家的嫡公子已经算是好命了,没想到二姑娘嫁的还好些,不过二姑娘向来自个儿就拔尖,仙姿玉貌,一看就知道嫁的人不会差。
崔大夫人在院子里吆喝下人,“快!麻利些!把那些桌椅都摆好!”
“泡茶的热水已经烧上了吗?”
“喜糖呢?快都去检查一遍!”
崔令棠早早就被丫鬟从被窝里拉起来打扮了,柳叶和杨树两个还促狭地站在她床边喊,“姑娘!快起啦!今天您要嫁人了!可不能睡懒觉了!”
崔令棠换上了精致的大红色嫁衣,迷迷瞪瞪地坐在梳妆台前随便梳妆嬷嬷摆弄,最后画好妆了,戴上那金冠。
那金冠是皇后娘娘亲赐下的,又是一重面子,宫里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上面镶嵌着累累宝石,华贵耀眼,配着崔令棠昳丽的芙蓉面,一颦一笑,勾人魂魄,满室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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