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后歇斯底里的拒绝下,整个身子竟是剧烈颤抖起来,浑身气力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脚下一软,直直往地上坠去。

砰!

一声贴肉声,狡滑香肩撞在一堵肉墙之上,眼看还不能阻止孙太后滑落之势,朱祁钰无法,一只大手撑在她腰眼处,支起了这具柔若无骨的娇躯。

朕只是不忍见太后跌倒,虽违礼制,但也无法。

孙太后反手抓在朱祁钰厚肩上,既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像是一妇道人家对家中顶梁柱的百般依赖。

口中只是重复着一段话:“不许,哀家就是不许。”

“蠢昧之徒。”朱祁钰笑着骂了句。

这回旋镖扎的厉害,正巧巧地扎在孙太后心口处。

这混账东西,那是哀家用来骂你的话,谁准你来形容哀家了。

孙太后五指捉紧,恨不得逮住这男人狠狠啃上一口,才解心头之恨。

咬着牙,恨恨道:“便是天下万万苍生来逼殿下退位,哀家也只是两字——不许。”

好好好!太后的心意朕知晓了。朕能做的就是绝不让你陷入两难之选。

那个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回紫禁城。

朱祁钰笑了笑,语气也轻松起来,道:“那孤换件事求太后。”

“何事?说!快说!”孙太后语气急迫催促着。

“那便是请太后替孤管理好整座后宫。

朝堂上,孤去争,去抢,去斗。内宫中,孤无暇顾及诸多女眷心思。

包括皇后,万妃,周妃,见潾,见深,还有孤那两个不成器的王妃,统归太后节制。

孤不管后宫是怎么争风吃醋,挖空心计,但决不能掣肘于孤,分孤精力。如领兵统帅,孤在前方冲阵杀敌,太后为孤管理后勤。

孤将整个大后方都交给太后,力保其无忧,太后可能做到?”

孙太后狐媚眼一转,咬唇道:“有汪王妃哩!她才是殿下……”

朱祁钰面色一凝,一语独断道:“她不如你。”

昂!孙太后傲娇一哼,算殿下有识人之明。

就汪王妃,说实话,也就比钱皇后高上那么一线,哀家亦是看不起。

除殿下外,哀家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舔了舔红唇,柔柔依依道:“既是殿下吩咐,哀家唯有遵命。”

朱祁钰轻轻一哼,语气霸道道:“太后还称朕为殿下?”

“陛……陛下!”

当孙太后喊出这喊了半辈子的两个字,第一次从心中生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很难堪,很羞耻,但又想再叫一遍。

女人从不反感男人的强势。恶心的只是那部分没实力硬装的货。

朱祁钰从袖中抽出一条锦帕,递给孙太后,道:“太后整理下仪容。随朕去会会那些敢‘逼迫太后过甚’的大明栋梁。”

孙太后拿了锦帕,轻擦泪痕,又被这混账东西赚去了半斤眼泪儿。

听到朱祁钰后一句话,又知道这莽夫要去替她出恶气,赶忙一拉,劝道:“陛……陛下万不可感情用事。他们倒也没太逼迫哀家。哀家不置气。”

“朕有分寸。”

天知道这种乾纲独断的男人多杀孙太后。

就是脑子告诉她要生气朱祁钰对她的不尊重,但心里是半分火气都生不出,甚至隐隐还有唯命是从的盲目。

那种又虐又爽的感觉,实难为他人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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