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曾为同窗情深长,韩非才学映天光。

笔落雄文传万古,思凝妙略震诸方。

生前未把真情表,死后徒留憾事藏。

灵位牌前香一炷,凭吊慨叹久彷徨。

翌日清晨,嬴信一大早便起床更衣梳洗,拉开房门准备出去。嬴扶苏因昨夜交谈过晚,仍在睡梦中,却被嬴信拉门声儿惊醒。

嬴扶苏道:“二弟起这么早?赶集去啊?”

嬴信道:“非也非也,拜师去。”

“你真打算拜李斯为师?”

“那是自然。当今天下,还有比李斯更有学识的法家大才吗?”

“虽说如此,但此人无操守。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这是你们儒学弟子的偏见。不说了,我先行离去,您接着睡。”

嬴信撇下嬴扶苏离开公子府,向着廷尉府方向出发。至廷尉府,只见廷尉府门口两根柱子上分别刻有文字:

赏善罚恶是非明,奉公不阿朝野清。

嬴信在门人引领下走到相府政事堂中,李斯正埋头处理政务。门人刚想向李斯通报嬴信来访,嬴信示意不要打扰,一直站在李斯跟前。

“来人,沏茶。”李斯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人欲上前拿茶壶茶碗,被嬴信制止,并自己替门人给李斯沏茶。直至晌午,李斯处理完政务,站起来伸个懒腰,发现嬴信已然等候多时。

“仲公子!”李斯赶忙上前作揖道,“不知仲公子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斯看向门人,道:“放肆!仲公子来了也不告知与我。来人呐,把他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门人噗的一下跪在地上,道:“不是……大人,是仲公子……”

嬴信道:“是我特意让门人别打扰你,还请廷尉大人别责怪他。”

“既如此,你就出去吧。”李斯向门人摆了摆手。

“诺……”门人慌慌张张跑出房外。

“仲公子请坐。”李斯请嬴信坐下并倒了一杯茶道,“不知仲公子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嬴信起身给李斯跪下磕了一个响头,道:“廷尉大人,嬴信不才,愿拜廷尉大人为师傅,望廷尉大人准许。”

李斯将嬴信扶起,道:“仲公子说的哪里话。仲公子如此看得起臣下,臣已然感激不尽,不敢受此大礼啊。”

“廷尉大人这是答应了?”

“臣三生有幸,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嬴信拜见师傅。”嬴信再次下跪。

“公子快快请起,折煞臣下了。”李斯再次扶起。“不知公子为何要拜臣为师傅啊?”

“不瞒师傅,我喜好法家,仰慕商君。法家乃我大秦百余年的治国学说,而师傅又是当今不世出的法学大家,故今日特意登门拜师。”

“公子谬赞,臣下惭愧。既然公子崇法,那臣下便考考公子。”

“师傅请讲。”

“儒家讲仁德、墨家好兼爱、道家尚无为,那我法家有何侧重?”

“我法家自然是侧重律法。不分贵贱,是非善恶,一断于法。”

李斯摇了摇头,道:“公子所言不全对,仅是看到法家表象。”

“不全对?敢请师傅赐教。”

“法家分法、术、势:法家之法乃君王之法,法自君出,君王以下,人人守法;法家之术乃君王操纵臣下之术,使臣下不能揣摩上意;法家之势乃君王之威势,集天下权柄于君王一人之手。如此,公子以为我法家所重者何?”

“由此观之,法家所重者,乃君也。”

“公子果然聪慧。正因如此,法家学说才受君王青睐。陛下虽未明面独尊法家,然法家治秦百余年,至今未有太大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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