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么,我想听听张海客说什么。”

看看他是怎么为自己为张家狡辩的。

闷油瓶几不可闻的叹口气,点点头,我们下了车,我搀着他进了客厅。他走动间已经不复车上的精气神了,几乎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挂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心的,失血过多坚持不住了么,也或许在他心里张海客也靠不住是么?

张家还是那个张家,冷酷无情,六亲不认,一切以达到目的为先,我不由得想起风二河的话,不可否认还是有些影响到我了,其实我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张家以前是如何对待小哥的,虽然张家已经没了。

记恨着,憎恨着。

如果不是他回来了,很难说张家会不会是下一个汪家,那时候我心里窝着一把野火,恨不能点燃自己来扫清暗地里的魑魅魍魉,铺一条通往雪山的清净之路。

不过现在小哥已经回来了,他不再是孤身一人,如果还妄想利用和操控他的话,我不介意再来一回,把当年的情景重演一遍,让张家也和汪家一样从此消失,彻底碎掉小哥的枷锁,我自信有生之年满可以做到。

这种灭门的事儿,一回生两回熟,不明白可以去地下请教汪藏海,问他这些年感想如何。

胖子他们三个人坐在三个沙发上,谁也不搭理谁,看见我和闷油瓶进来,张海客先站起来,我没理他,自顾自把闷油瓶放在胖子旁边,胖子接手揽住了,然后我也坐下。

张海客看着我神情不对,似乎欲言又止。

我连一分情绪都懒得给,抬眼看他,“道歉就不必了,如果有用的话,我会杀了你,每天跟老天爷说一万句对不起。他是你们族长,也是我们朋友,你们不心疼的话我明天就带他走了,谁他妈敢拦我直接弄死谁。”

胖子直接抬手给我点了个赞。

张海客和小张哥面面相觑,不懂我为何突然暴怒,只是划了一道伤口放了点血而已。

以前不经常这么干么。

安静了半晌,小张哥先开口了,“族长这伤是个意外,你知道么,我们打到最后……”

我不想听他哔哔,看向张海客,“你是话事人,你把今天的事说一遍,胖子补充,至于你,闭上嘴,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一句废话都不想听到。”

张海客皱眉,小张哥目瞪口呆的闭上嘴。

我的事儿加上闷油瓶的伤,我的怒火和委屈已经压缩到了极点,再多听一句废话怕是就要引爆了,别他妈太欺负人了。

他们四个人连闷油瓶都一言不发看向我,估计心里都在想吴邪是不是发疯了。我刚才发号施令的样子比闷油瓶还屌,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挟族长以令诸侯么。

我身上带着的不只是怒气了,还有杀气,胖子的手绕过闷油瓶拍拍我的肩头,示意我压一压,淡定,淡定。

张海客看了我一会,我丝毫不退让,他似乎读懂了我眼神里的杀气。

“吴邪,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人会害族长,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事。”

“你说,我自会判断。”

接着他开始把今天的经历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胖子在旁不时补充几句,事情脉络慢慢理清,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心说张家这次只怕要完,怪不得拖累小哥至此。

张家今天其实有好几组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执行各自的任务,具体人员布置在张海客和张隆半手里,闷油瓶知道大概安排但并没有细究,作为族长他只需要掌控全局就行了,没必要去纠结那些细枝末节。

他和小张哥和胖子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阻击对面的核心人物,营救黑瞎子。

他们这一组最后才接到任务消息,因为重新找到黑瞎子下落持续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甚至不得不透过部分智能交通监控系统追踪才锁定。最后他们咬住了对面尾巴,从本岛一路追到了集美区,看起来对面已经惊了,打算从沿海往内地迅速撤离。

即时报过来的坐标显示对面一直在高速移动中,是一支有近十辆车的车队。闷油瓶张海客他们看地图决定由外围设计阻截,避开人群密集区域,甚至在某些街口可以人为制造几个小车祸,将他们逼往提前埋伏好的空旷点的地方动手抢人。

于是不断有张家人手参与进来,这个过程总共又持续了一两个小时,他们和对面在大街小巷穿插进行了一场老鹰捉小鸡般的围堵与突围竞速,过程很精彩,但不值得一一赘述。

肯定的说,对面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损失了几台车,同样张家也有人受了伤退出去,最后他们被迫放弃了从集美撤退的想法,逃窜到海沧区,这里暂时看上去张家力量薄弱,闷油瓶和胖子他们合计后推断对面想从这里上厦蓉高速,一路西去,就从新阳大桥追过来。

但是对面失算了,这里确实没有张家人,因为这边是小花埋伏的领域。

我一直没问小花带了多少人手过来,但显然他为了援救黑瞎子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我怀疑自从我给他打完电话,他就已经开始往厦门这边调人调装备了,甚至连在这边埋下的上层关系也启用了,很难说今天张家所为后面是不是就有小花的影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有人的小花几乎把磨盘推的飞了起来。

当对面顺利行进到天成山隧道的时候,发现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隧道堵车了。

前方貌似出了车祸,有一段路被堵了一半,车流缓慢往前挪动着。

时间拖延之下,闷油瓶他们终于追了上来。

然后隧道就被前后封闭了,对面的车队发现他们被封在了隧道中间,前前后后都是小花的人。

闷油瓶和小花他们大约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前十分钟双方打疯了,到最后对面有限的弹药用尽了,小哥他们也加入战团,三方混战正式开始。

小张哥溜下车,一张嘴噗噗噗打灭了好几盏隧道灯,光线一下暗了下来,造成的损失当然由小花承担赞助。

最后还是小花这边有人无语的合上了照明线路,给他的老板省了点零用钱。

在应急灯光暗淡的光影下,闷油瓶就像杀神大开杀戒,他并不执着于取人性命,但是他的力量太大了,碰之即死擦之即伤,手脚折断的哀嚎还是让人毛骨悚然,胖子说他见前边都是高玩入局,人都没敢冒头,头发和汗毛全程惊吓得一根根竖起来,随气流摇曳。

我告诉他别太夸张了,这是电流线路被破坏,隧道里的空气带静电了,要怪就怪小张哥。

小张哥跳上车顶,在前前后后二三十辆车之间身影翻转跳跃,不时用嘴里的刀片,来切断对面的手脚筋,限制对面的行动力。

他忙着找黑瞎子。

小花的人应该也都是道上好手但这时候就有些不够看了,不一会儿就被放倒地上好几个。

胖子抱怨着,“真是不怕神一样的队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一边指挥人把小花的人拖走急救。

黑瞎子应该在中间的一辆越野车上,那辆车一直车门紧闭,没有人下来,也没有人靠近。

小张哥打了个呼哨。

闷油瓶看了过去,小张哥指着那辆车说,“那里!”

闷油瓶几下就干翻了挡路的几个人,跟小张哥交换了位置,他从腰间拔出小黑金,一只手用力就把后座车门摘了下来。

随后他立即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举动。

黑压压的飞虫从车里涌了出来,像朵乌云瞬息而散,几乎在场的人都遭了殃,这玩意儿居然敌我不分,怪不得没人敢靠近这辆车。

唯独在闷油瓶面前,那些飞虫分成两股飞快从他左右掠过。

闷油瓶退了两步用刀劈下几只,发现应该是异种虎头蜂,黑黄相间的甲壳躯体,长着巨大的啮齿,弯曲的蜂螯看着就十分瘆人,比普通的虎头蜂体型要大一圈,更加危险。

十只马蜂就能放倒一头牛,人被五只马蜂蜇到就可能引发急性肾衰竭,这些异种虎头蜂看起来可比马蜂可要凶恶的多。

被蜂群围攻的人要么被这东西一口咬掉一块肉,要么一巴掌拍下去,喜提一根剧毒蜂螯。

蜂蛰的痛苦不是人能轻易忍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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