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虞派遣属官组织征调奔赴南阳的骑兵之际,得了命令的公孙瓒却不同意。
原本就驻军在蓟县的他更是亲自找上了刘虞,劝说道:“早在酸枣会盟之时,袁术此人便首鼠两端,其所言为迎接天子,定然有诈!使君将幽州儿郎派往南阳,只怕儿郎们陷入袁术之手,再无归期,还望使君明鉴。”
事关天子、长子,哪怕背后的袁术并不完全可信,刘虞也打定主意出兵去。而且袁术的确是目前唯一一个还在攻打董卓的诸侯了,在不知内情的刘虞看来,袁术所许诺的合兵迎天子未必是假,堂堂四世三公,还能拿自己的名声来骗人吗?
如今刘虞见公孙瓒来劝,言谈间只是私利,并无大义,本就对公孙瓒不满的他心中遽然恼怒起来:“汝不愿出兵,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公孙瓒一听“小人”二字,一时间气血上涌。
这两个字直接戳了他的肺管子。
公孙瓒虽出身辽西大族,但其母为婢,自小便在族中受尽冷眼,起家除了自己的努力外全靠丈人提携,他最恨旁人拿他的出身说事。
“某言尽于此!待到将来派去的兵马皆为袁术所用,使君之子质在南阳不得归,使君莫要悔之晚矣!”
说罢,公孙瓒也不告辞,径直挥袖离去。
只留刘虞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不满又加了一分。
且不提刘虞加紧征调兵马的动作,单就说公孙瓒在离开后仍怒气未消,一路来到了冀县城外的军营。
在他看来,当今天下大乱,他手握重兵,所向披靡,天下又有几人敢轻视他?
偏偏刘虞那个腐儒一直对他横鼻子竖眼——他麾下的士卒抢了些财货吗?士卒的日子苦,不抢掠怎么收拢军心?
幽州能在刘虞的治理下并无战乱,全都是他带着士卒守卫一方的功劳,抢一抢怎么了?
而且今日他虽然想要保存麾下的兵马,但刘虞对他是什么态度?
他有私心不假,但刘虞就没一点错吗?
直到回到军营之中,公孙瓒仍然怒气未消。
他的从弟公孙越见了,连忙问道:“阿兄此前说去劝说使君莫要派兵,难道使君不听从吗?那使君府中派来调兵的文书又该如何回复?”
“刘虞迂腐,不足与谋!我好心劝他袁术有诈,他却指责我。”公孙瓒直呼其名,气哼哼地说道,“至于调兵,调他个头!哼……刘虞不识袁术真面目,我却知道,不过和袁绍一丘之貉罢了。”
此前他应袁绍之约进攻韩馥,虽然也占据了冀州北边的一些地方,但大头却被袁绍得了,这让公孙瓒对袁绍有些不忿。
公孙越有些迟疑:“那便放着文书不管?阿兄,你我终究受使君辖制,公然违逆只怕不好。而且,万一袁术知晓了阿兄曾经劝使君莫要派兵,只怕会怨恨阿兄。”
“怕什么!”公孙瓒本能地否认,可他随即想到,他不怕刘虞不满,在他看来,刘虞优柔寡断,干不成大事,可是袁术就不一样了,要是哪天袁术知道他曾经劝刘虞不要派兵,并因此怨恨他,那就不好了。
公孙瓒随即想到之前刘虞骂他小人,以及此前两人的种种争执,一个念头登时涌上心头——
他朝公孙越招了招手,小声交待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你且领千骑去南阳,代我同袁术交好。然后找机会破坏双方的婚姻,并在私下里劝说袁术扣留刘和,不要放他归来。如果袁术答应,你可以帮助他吞并刘虞派去的兵马。”
“我?”公孙越惊震惊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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