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我可能没时间管理竹月深,你代我管段日子。你身形与我相似,也熟悉我日常作风——”

“打住。”思归立时制止,“你那竹月深里养的都是侠义人,好玩,本来我是可以勉为其难帮你的,但我这里有一个更大的麻烦,你的事,你还是多劳点力,自行想办法担着罢。”

宿屿一惊,忧心道:“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自己能解决。你先把欠我那八万贯五铢钱还我。”说着摊出掌心,凝睇着他。

宿屿将他上下打量,见其优雅之下是华丽的张扬,沉稳的桀骜,满口铜臭也染不臭他圣洁。

宿屿皱眉,眼睛鼻子几乎挤到一块:“回回见我,回回问我要钱,即便没我这八万贯,也没见你哪天落魄过。”

“没跟你开玩笑。”傲气潇洒的神医一脸冷肃。

真像极了讨债的。

思归阴着眸色,一本正经地道:“当年你说若我能帮你救下池慕,就把今生所攒财富都许给我,我答应你了。一台手术做了一夜一天,我一刻不敢放松,手术做完她不醒,你便拔剑指我。”

“她失亲失爱,不想活,是我用这双手硬拽着她不放,我践行了对你的承诺。你呢?你指着我鼻子骂我野郎中,骂我屠夫,骂我不是朋友……苏承谏,你说,你是不是欠我的?”

“好好的提那些做甚?”旧账重翻,宿屿预感不适。

思归道:“从前我跟你提钱,确有几分故意刺激你心上人的用意,因为我怜悯你的身不由己,心疼你爱得深沉,所以我想让她觉得欠了你的,好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

说这些话时,隐约可见他漂亮的眼眸中闪动着溶溶微光。

每一个漂浮在屋子里的字眼都饱含着真切的情感,听得宿屿心中一暖。

苍白的嘴角勾起一丝温笑的瞬间,弯成月牙的眼眶遽尔也湿润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思归深长地匀了一息,“我不吃那套。我最近真的需要这笔钱,你抓抓紧的,不管是从你苏府还是从你竹月深,这两天必须凑来给我。”

宿屿疑神:“你在三国境内开了那么多商号,就差我这几万贯?”

思归:“商号每年挣的钱都补了医堂方面的缺了,眼下筹不出数。”

宿屿问:“你是不是又研造了什么新型的医器了?”

思归:“没有。就这里的破条件,能修造出一间无菌疗室已是极限中的极限,还能造出什么。”

“那你突然要如此多钱做何?”

“你不用管,把钱给我便是。”

“说——”宿屿忽然厉色,仿似严厉的长辈正坐堂前,对犯事不认的孩子肃言敲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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