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上,郁不争和秦时月之间没有交流。
郁不争不可能去主动和秦时月聊天,关系不好就各自安好。
在郁不争看来,秦时月更是讨厌自己,当然不会搭理自己,所以现在才看着车窗外,连看都不想看自己。
而事实上呢?秦时月那里是不想看郁不争,那是不敢看,实际上现在秦时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紧张到了极点。
几百年了,头一次啊,头一次能和郁不争,首席,坐一辆车,可惜不是前世,那时都是郁不争自己开车,这算是郁不争的一个广为人知的怪癖,他只坐自己开的车,明明有成熟的自动驾驶技术,但是他就是喜欢自己开车。
前世,在年礼庆典上,郁首席会开着车来到现场,他们这些觉醒者都是不用坐车的,毕竟光是肉体移动速度都远超车辆,所以只有特定情况下才会坐交通工具,而能够和郁不争乘坐一辆车的,才是郁不争能真正相信的人,也被视为神州的核心。
那时的世界有一句话:“你知道人类最强的觉醒者是谁吗?当然是东方的郁不争。你知道这位最强者有哪些家人吗?只需要看他开的车上有哪些人。”
这一点郁不争没有正面回复过,但也是没有否认,成了一个不置可否的事实。毕竟郁不争本来在世人眼里就是一个十分注重形式的人,他很喜欢用一些特定的实物、行为,来界定他的生活圈子。
很显然,秦时月和秦子成兄妹两人根本上不了郁不争的车,和很多人一样,郁不争拒绝与他们同乘一辆车,很讽刺,在世人眼里,他们是曾经和郁战神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家人,但他们却不是郁不争真正接受的人。
其中缘由,除了他们,只有几个人知道。说实话,郁不争杀了他们都合情理,报仇嘛,但是既然他没有那么做,那郁不争心里怎么会不恨他们?
上辈子到死,哥哥和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可怜的厚障壁。
秦时月偷偷握住郁不争的手,至少现在,哥哥就在我的身边。
郁不争突然浑身一震,感到手上突然传来的温软。
郁不争赶紧收回手,皱着眉看着秦时月,不明白这个刁蛮的秦时月想干什么。
秦时月知道现在和哥哥之间还有间隙,但是那又如何呢?和哥哥之间又不是像上辈子那样不可挽回的矛盾,无法弥补的错误。
“哥哥~”秦时月可怜巴巴地看着郁不争。
郁不争向旁边退了一下,鸡皮疙瘩起来了。天哪,这是秦时月?平日里这丫头张嘴不是挖苦我,就是嘲讽我,这么甜甜的声音是真的吗?还有她叫我什么?哥哥~,我的天,学校里都没注意,她今天怎么改性了?
“你,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月儿吗?”秦时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仿佛因为郁不争的态度,十分伤心,十分委屈。
“不是,你今天怎么回事?”郁不争懵了,莫名其妙,秦时月这样子居然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点愧疚感,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好久了,忍不住道:“小伙子,当哥哥的怎么能和自己妹妹置气呐?家里当老大的要心胸宽广一点,怎么能欺负妹妹呢?”
“不是,师傅,她不是我妹妹。”
秦时月急了,不行,大哥怎么能说这话,上辈子大哥都没明面上说这话的,太残忍了!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怎么就不是你妹妹了?”
“不是,你,秦时月,你到底想干什么?”郁不争真的看不懂秦时月了,“你哥是秦子成,你认的大哥也不是我。”
“小月除了二哥,就只有大哥你一个哥哥,没有其他人。”秦时月直接抱住郁不争的胳膊,以她对郁不争的了解,他这辈子都不擅长对付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秦时月有自信。
“你,你干什么,放开。”
“哥,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司机师傅道:“小伙子我看你多大人了,家里有点小摩擦怎么了,怎么还不认自己妹妹了呢?这就太伤人心了。”
秦时月道:“对啊,师傅说得对。”
“这,这是他们自己说的。”
秦时月想起来,当初还真的是自己说的,郁不争根本不是她哥,而且用语很恶劣来着。
呃,想来都是泪啊,没办法解释,胡搅蛮缠呗,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吧。
“那,当时不过是,上头了嘛,是,是我的错,那哥哥生气的话,罚我吧。”
郁不争满眼的不可置信,啊?这今天我是还没睡醒吗?这是秦时月?她不是顶瞧不起我了吗?这是怎么了?
“唉,小伙子,家和万事兴啊,家里当老大的不能搞情绪化啊,就说大叔我吧,在家里头就是老大,我弟弟盖房,妹妹再婚,哪件事不要我这个当老大的问?家里老人都年纪大了,老大到时候可是要当家的啊。”
郁不争有点沉默了,他看着秦时月,似是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原因。
秦时月回以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很好看。
这丫头的眼睛,这么明亮的吗?
司机师傅的话也让他意识到一件事,郁南征要死了,这个家散了,他不心疼,但是明面上,在舞千冉,舞妈妈面前,这场戏演了太久,妈妈她一直以为这个家很好吧,以为我和秦时月、秦子成关系很好,她不知道这都是泡沫罢了。
舞妈妈,是妈妈啊,是一直在努力做好妈妈的职位的人,她是在真心爱我的,像亲生儿子一样,不,或许她待我比待秦子成还好......我放不下她,那是妈妈。我已经背叛过别人的真心一次,换到了自己的自由,离开了地狱,我要这么活一辈子吗?
那样的话,能和秦时月关系好转,就行了,什么原因日后再讲吧,至少现在她好像是真的。
郁不争最后叹一口气,道:“随便你吧。”
“嗯,哥哥。”秦时月握住郁不争的手,郁不争没有反对。
秦时月觉得,现在,就这样就行,这样就好。
“哥。”
“......嗯。”
“谢谢。”
“嗯?”谢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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