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鉴!得了您的吩咐之后,我们早早地做了打算。只是朝廷那边盯得太紧,总不能直接抢人啊!

咱们在梁京到底不如在雍州,处处掣肘,您又受了伤……”

侍卫倒了一堆苦水,触到主子的眼神,打了个激灵,不敢再说下去。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自家主子有多在意崔府那位姑娘的安危。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只好从秦府入手,把人护送出京。

只是没想到,秦家居然这么没用,连这么一个小姑娘都看不住!

刚刚那么重的伤,也安之若素的谢砚之,失了冷静,眉眼间冰霜凝起:“整座梁京翻遍了也没找到?”

“是。”侍卫低头,“崔府也被人烧了,只逃出来个丫头,不过我等已经确定崔姑娘不在其中。”

青年的手掌死死蜷起,指节上青筋暴起,一言未发,可是胳膊上的伤口却开始不断地漫出血迹来,触目惊心。

梁京内只有一个地方,是他的耳目鞭长莫及的。

太后……太后!

今上才十六岁,又体弱多病,被萧太后挟持在手,完全就是她和萧家的傀儡。

而自己这个军权在握的宣平侯,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京城到处都潜伏着杀机,随时都有可能扑出来咬上他一口。

伤口的剧痛提醒着他,此时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把昀笙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派几个钉子入宫去,继续查探她的下落,动作悄悄的。”

“是!”

梁宫。

从大理寺回来,崔昀笙就哭昏过去了。

一如高公公所言,她连爹最后完整的尸身都没能见到。

爹的死因必定有诈!

自己还在外面,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自尽了?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杀人灭口,还忙着毁尸灭迹。

若是不能查清楚真相,她怎么对得起爹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

等到昀笙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十分昏暗的小屋子里。

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风都泄不进来。

“你就是那个小姑娘?”

一道声音响在了头顶,昀笙瑟缩地往后退,便见那黑影靠近过来。却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五官生得阴柔。

二话不说,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你是谁,你做什么!”

“我?太后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你就是我的人了。好好地听我的话,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昀笙只觉得腕上穴位被按得生疼,接着下巴就被捏开,有什么东西被强行逼喂了下去。

那人的脸上绽放出奇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来,告诉我,疼吗?哪里疼?有多疼!”

昀笙抵抗不得他的力气,被死死按在榻上,犹如濒死的鸟儿。

五脏六腑仿佛被搅碎了凿烂了,让她痛不欲生,但她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回答。

“说!告诉我疼不疼?嗯?你说不说!”见她不配合,男人掐住她的脖子,又喂进去什么。

这一次昀笙有了防备,把东西一吐,直接喷了他一脸药汁。

“……”

那人也没想到,这小东西看着半死不活,还有这样的胆子,傻住了。

“你这个小杂种……”

“我的体质,千万人中也只得一个……”昀笙被盛怒的他掐住喉咙,艰难道,“太后辛辛苦苦才寻了我,是有大用处的……才第一天你就把我折磨死,你……你……”

他交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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