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三。

“几位大人这边请…”邹老爷引着苏铭一行,走在前头。

“请。”苏铭点点头,张眼望去,只见这邹府十分宽敞气派,比起达官显贵府邸,也不遑多让。

院落中,屋舍甚多,进了门,后院便传来阵阵念佛诵经之音,其声悠扬,单凭耳闻,便可知僧侣之众,恐不下数十人。

“虽知效果甚微,但总能起些宽慰…”邹老爷指着后院讪讪道。

说那是自己三姨太的住所,自己小儿子便是她所生。

眼下便是腊月初三,丧祸发生的日子,家里其余一妻三妾,都有些惧怕,邹曲便打发她们回了娘家,去寺庙请来高僧,为小儿子与三姨太护法。

一行人随他进到三姨太小院,只见约有四五十僧侣,正围着一小妇人诵经,想必便是那三姨太了。

那小夫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尽管穿着朴素,但是身段极好,如今跪坐于蒲团之上,显露出夸张的背臀曲线,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脸上也没有涂脂抹粉,却难掩秀美之色,只是愁眉紧锁,面上显得很是憔悴。

在她身旁,还有个约七八岁的孩子,生得白净可爱,显得十分机灵。

“大师傅。”

三姨太见到苏铭一行,便知道这是老爷从衢州城请来的高人,起身冲他们笑了笑,便沏茶去了。

邹老爷将那小孩叫来,说这娃娃就是其幼子。

苏铭细细观察他面相、身骨,确定没有邪异缠身。

便又让张阿四几人,散去府邸各处把持,搜寻有无阴邪盘绕。

如今,苏铭这个小队,在完成几个任务后,已由原来的四人,拓展成八人,加入的新队员,皆由其余几支新人队伍,打散重组而来。

这会得了令,便扛着一包包香火铜炉,各自退下。

“邹老爷信佛?”

苏铭随后,与邹老爷来到了正厅,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来。

“也不知这几年,有无去过阴庙荒寺等一些邪性的地方,或者冒犯过一些阴神。”

所谓阴神,便是一些在荒地里受人淫祀的山野精怪,这种神空有神名,却未正式受封,所以称不上是正神,有些小气的若被冒犯,常常会降祸于人。

邹老爷摇摇头道:“不曾有过…”

“我也常与那几个儿子提起,不要进荒庙,也不要随便碰一些山上雕刻的神像,还吓唬他们,若摸了神像,手就会烂掉。”

几个人的死法,确实像冒犯了阴神的样子,但邹老爷一口否认,苏铭顿时想起另一件事来。

“既非鬼怪作祟,那只能是邪人所为了,邹老爷经营多年,可曾得罪过识得降头魇法的妖人?”

苏蔓伶曾提起,苏家看似最没本事的刘金银,竟使他遭受了最痛楚的体验,若非她赶得巧,苏铭还得被折磨一阵,甚至留下隐疾。

也从此对这降头术,起了警觉。

“没有没有…邹某虽家大业大,但所得皆光明磊落,江湖上鲜有仇家…”

‘不是吗?’

苏铭随后又打开了虹膜摄像头,巡视扫荡一番,竟真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待到几个起坛的伙计禀报,也并无发现邪祟作怪的踪迹。

见眼下光凭线索,已查不到有效信息,苏铭命伙计取来朱砂笔和黄纸,挥手写了道护身辟邪的符箓,让邹老爷佩戴在孩子身上。

自己则拎着把金丝大环刀,打算在小院里守一晚。

他如今虽不依仗兵器,但作为帮派成员,手头里不拿些兵铁,总显得不伦不类,便挑了这与他身形相仿的大块头,以作点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院内,除了和尚的诵经声外,只有昏暗的油灯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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