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始终无法相信爱人去世的现实,就算到最后季允城拿出了DNA检测报告。
他固执地始终认为是云岁晚藏了起来,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帮凶。
还要拿一份假的检测报告来糊弄他。
季宴礼撕了报告。
“伪造一份假的数据,你们觉得我会信吗?”
他的偏执令温韵和季允城心惊,好像相比于他们,他对岁晚的感情已经近乎病态。
温韵神色微微怔愣,脑子里乱的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奇怪。
他们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季宴礼接受不了也并不稀奇,就像他们刚开始也难以相信一样。
她缓声安抚儿子:“宴礼,我们知道你一时没办法接受。但你先冷静一下,别吓爸爸妈妈,好不好?”
“我们只剩下你了。”
温韵不见往日的优雅,眼里蓄着水光,小心翼翼又不知所措地朝他受伤的手伸过去。
又怕他心生抵触,在半空悬了许久也没落在实处。
季宴礼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这报告是你小叔去拿的,他难道会去作假?”季允城看不下去他油盐不进的样子。
听到是季世镜,他眼里终于有了波动,面上闪过惊诧和挣扎。
小叔不可能造假,他对这种事情,既不屑又不耻。
更何况他知道他和岁晚的关系,没道理也不应该和其他人一起骗他。
手背上的伤口往下滴着血,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朵艳红的花。
季宴礼死死咬着牙,内心撕扯出两个他,一边因为季世镜在理智上被迫选择相信,一边又不愿接受。
两种想法在脑子里不断打架攻击,扯着神经拉着血管,头要爆炸了似的。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世镜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屋里。
在季宴礼皮开肉绽的手上停顿了一秒,然后走进去,看向沉默的大哥大嫂,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我和他谈谈。”
季允城也一筹莫展,想到宴礼和他一直说得上话,也就点头应下。
揽着妻子离开。
等他们把门关上,季世镜才走到季宴礼面前,看了眼地上被撕成碎片的报告。
“报告是我去拿的,从警局。也让这方面的专家过去做了几次检验,结果都一样。”
“现在,相信了吗?”
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贴着额头,脸上完全没了血色,和身后医院里的白墙一个颜色。
季宴礼张了张嘴,声音像含了层沙砾,依旧执拗嘶哑地否认:“我不会相信。”
他比他想象中还要偏执,季世镜愣了一下。
季宴礼眼神黑得像罩了块儿幕布,一片沉冷,没说一句话,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温韵和季允城就守在门口,见他出来,着急地往外走。
“宴礼,你要去哪儿?”
他们很怕他一时想不开,以前不会觉得自己儿子这么脆弱,但经过今天,他们又开始不确定了。
季宴礼不吭声,径直往外走,一步不停。
他们刚想追上去,被出来的季世镜拦住,说:“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
“可……”温韵面露担忧,她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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