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义兄绝非众人所认定的那般穷凶极恶,他实有隐情。”张翠山神色急切,脱口而出。

“义兄曾对我言,他年少时拜于‘混元霹雳手’成昆门下,学成之后远赴西域,成家立业,育有子女,还加入明教,成为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然而在他二十八岁之际,全家竟被师父成昆无端屠戮,此后他为报此血海深仇,曾两度与成昆交手,却皆败下阵来。成昆失踪后,义兄为复仇而杀人,每次行凶后皆留下‘杀人者混元霹雳手成昆’之字,妄图引出成昆,却未能如愿,反倒沦为武林公敌。”张翠山一口气倾诉完毕,满脸写着无奈与同情。

“不过,他并非一味杀害无辜之人。在王盘山扬刀大会上,他斩杀海沙派总舵主元广波,乃是为余姚张登云遭海沙派灭门以及海门欧阳清惨死复仇;诛杀巨鲸帮帮主麦鲸,是为雪数十名远洋客商葬身大海、七名妇女被奸淫杀害之耻;击毙神拳门掌门过三拳,同样是为无辜者报仇,义兄实则也是一位为他人仗义执言的侠士……”

“好一番感人至深的兄弟情谊!”宋青书实在难以忍受,面色冷峻地行至门口,出声打断了张翠山的话语。

“青书,你怎可如此言语?”宋远桥怒声呵斥。

宋青书目光冰冷地在屋内扫视一圈,心中暗想:“甚好,如今武当七侠齐聚,当真是个难得的场面。”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即便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无法遮掩谢逊杀害众多无辜平民这一事实。仅一句心生悔意,那些人命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了吗?”宋青书直视着张翠山,语气坚决。

“没错,站在五叔的立场,您会觉得他豪放不羁、快意恩仇,他的遭遇让您感到慷慨悲壮。可那只是您个人的看法,亦或大多数江湖人的想法。但倘若您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凡百姓,站在普通人的视角,您还会作此想吗?”宋青书双手抱于胸前,眼神犀利。

“不,您不会,您只会认为他杀害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对他恨之入骨,唯有伤痛降临自身,您才会感到痛彻心扉。”

“我本无意多言,可方才听闻五叔的态度,我认为,有些事必须阐明清楚。明日便是太师傅的寿辰,各门各派皆会有人前来,想必来者绝非等闲之辈。所以,咱们一同前往太师傅处,六叔,烦请将殷夫人也请来。”

“青书,你应当称呼五婶,怎可这般称呼?”俞岱岩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

“嗤,五婶?她何德何能,就凭她的心狠手辣吗?”宋青书怒哼一声。

宋青书猛然一番激烈言辞,将众人都说得怔住了。还在顺着他的话语思考的殷梨亭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回道:“好,我这就去。”

待殷梨亭离去之后,宋青书看都未看剩下的几人一眼,径直转身,返回了张三丰的院落。期间还与苏烟传信,让她将两人一早调查的结果带至张三丰这里。

一刻钟后,殷梨亭也已将殷素素请来,苏烟带着东西刚踏入院门,就听到宋青书喊道:“太师傅,青书有事求见。”

“吱呀”一声,木门敞开,张三丰看着院中的众人,乐呵呵地道:“不是刚与你三叔离开吗,怎还将众人都带来了?”当看到苏烟手中所拿之物时,双眼微微眯起:“苏姑娘此为何意?”

“这些东西还是让青书向真人讲述吧,我仅是来送个物件罢了。”说着,苏烟将那类似文件袋的东西交给了宋青书,离开了院内。

张三丰随即把目光又转回到宋青书等人身上:“青书,可为太师傅释疑?”这情形一看便知是几个徒弟被他带来的。

宋青书向前一步,恭敬地道:“太师傅可还记得五叔当年是与何人一同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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