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做出的决定,其实是别无选择,或者说没有更好的选择。

就如此时的卫淮。

在此之前,他甚至没见过青皮子,现在冲上去,靠的只是自己给自己逼出来的一股子莽劲。

他狂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和火把,啊啊啊地怪叫着,冲着那些青皮子乱打乱劈,状如疯魔。

刚把母鹿按趴下的青皮子,被惊得纷纷窜跳开来。

那只驯鹿也有了起身的机会,挣扎着站起来,瘸着腿冲出围栏。

但眼看着到嘴的猎物,这些青皮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惊跳到两侧的青皮子,立马朝着母鹿冲去。

都已经豁出去,卫淮哪还会让它们得逞,当即追了出去。

被它一追,朝着母鹿追去的五只青皮子,有四只被惊得窜逃到一旁。

最前面那只青皮子,卫淮眼看追不上,又快要咬到驯鹿,他没有多想,将手中那根已经在挥舞中熄灭火焰,但还在冒着火烟的木柴柈子,朝着那只青皮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觉察到有东西朝自己砸来,那只青皮子被吓得夹住尾巴,身体也跟着一缩,趴在地上。

木柴柈子没能打中那只青皮子,但它刚准备站起来,卫淮已经冲到身后,那股子凶狠劲一下子爆发出来,没有去追驯鹿,也没有躲避,只是身子一拧,竟是生猛地朝着卫淮反扑过来。

卫淮心里大惊,本能地用手中抓着的斧头朝着扑来的黑影就斜劈过去。

砰……

他只觉得自己手中的斧头结结实实地受阻,那只青皮子怪叫着,被砸得摔在雪地上。

卫淮正准备上去再给它两斧头,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有青皮子朝他袭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跳往一旁躲避,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觉得肩头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满全身。

是那只最先冲入围栏的最强壮的青皮子。

它一口咬住卫淮的肩膀,顺势将卫淮扑得仰面倒在雪地上。

趁着卫淮还没反应过来,咬着卫淮肩膀的嘴巴一松,又朝着卫淮咽喉咬来。

速度之快,这可让卫淮有点措手不及,他只能侧头躲避这致命的一口。

这一口没咬在他的脖子上,咬在军大衣毛领上。

一下口,那青皮子就死命地咬着,疯狂地甩动着脑袋,力道大得惊人。

只听得耳边传来接连的裂帛声,毛领被青皮子给撕开个豁口。

但这也让卫淮有了反应的时间,决不能让这青皮子再朝自己下口,要是真结实地挨上一下,不死也要掉块肉。

眼看着这只青皮子又一口朝自己咬来,卫淮干脆左手绕过它脖子一揽,将青皮子的脖子给使劲夹在咯吱窝里,跟着腰身腿脚发力,猛地一翻,把青皮子给按趴在雪地上。

就在这时候,小腿的位置又传来让他几乎窒息的疼痛,那里被另外一只青皮子给咬住了。

随眼一扫,看着周边朝着自己扑来的青皮子,卫淮心里也凉到了极点。

但这种时候撒手,恐怕只会死得更快。

命在旦夕,他只能选择搏命了,先解决被压住的这只。

看着被自己短暂控制住,还在猛力挣扎,试图犟脱出去的青皮子,卫淮再次扬起手中的斧头,朝着它脊梁骨就劈了下去。

一斧头,两斧头,三斧头……

卫淮发狠地劈着,被他咯吱窝死命夹着的青皮子也跟着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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