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陆府院落。
陆青台闲坐书房,手上捧着书卷,津津有味地看着。
谢承璟在陆府院落中逗鸟。
“阿翠啊,你看你兄长,拿着书卷爱不释手,都忘了这还有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到了陆府,竟颠倒过来,在陆某人眼中,人是死的,书是活的。”
笼子里两只鹦鹉尖喙降红,
通体白绿,羽毛黄色做点缀,是西市的稀罕物,红喙鹦鹉中又以这碧眼最为珍贵稀罕,价值不菲。
一只鹦鹉头到处转,活泼的很,谢承璟见它比那只安静点的红嘴鹦鹉翅膀上多抹绿毛,故而也唤作阿翠。
鹦鹉叽叽喳喳歌唱着,叫的很是不动听,听得谢承璟轻轻拧起了眉头。
谢承璟的舅舅谢国公乃是陆府老爷故交,幼时又同在京城读书长大,熟的一批。陆青台晾了他一会,心想谢承璟久居临安城,如若不是受邀曲水流觞宴,鲜入京面圣。眼下宴席结束,不回临安城,辗转陆府做什么。
陆青台忙作迎接,
笑意连绵问道:“谢兄所为何事啊?”
谢承璟回过身,欣喜之余端着架子问:“怎么,没有事情还不能来陆府找陆兄叙旧闲聊吗?”
“欢迎,谢兄舍弃高台美人,香烛美酒,来我素净得厌恶的陆府,自当扫榻相迎,美食相接”陆青台和谢承璟开玩笑,语气夸张的说道。
“美食相接就不用了,扫榻相迎倒是可以有。
再说你府中吃的雅致,但若论起色香味俱全,可不如群芳楼美味和肆意。”谢承璟夺过陆青台手中的竹简,哐当一声撂到旁边的矮桌上。
谢承璟许是一身嫣紫,和亭子中的那只翠色鹦鹉颇是相衬,为偌大的陆府增添了许多色彩。
“谢兄说笑,京城的醉仙居不比群芳楼差,那里恐怕有比陆府更扫榻相迎的屋主,谢兄当真不去,决定了要留宿敝府?”
谢承璟把笼子提到陆青台跟前,
指着阿翠说:“看见这只了吗,随我,看似活泼,实则囚困于笼中”
谢承璟不愿去京城的国公府,并非是他沉醉于蝴蝶花丛流连忘返,而是谢国公太絮叨,谢承璟要是真去了国公府,恐怕就被谢国公押回京城,一时半会儿的回不了临安,想到这里就头痛,还好陆府有一栖安身之地。
这下谢承璟既能在京城潜藏着玩几天,又可以随时随地再回临安城,他才离别两日,又想起群芳楼的热闹了。
“谁说不是呢”
陆青台也叹了口气,俊逸端方的脸上浮现点点星辰陨没。
陆府自从得知皇上相中陆公子作为大公主的候选夫婿,是既倍觉荣幸又心中惶恐。陆府与皇室来往密切,个中缘由利益交织,息息相关。
燕成紫降生之时,北华还是先皇当政,年号为大通。
大通元年时为实现中原邦和,北华国,西梁国,魏钌国定有通婚条例,燕成紫幼时也曾定下与未来西梁国皇子的娃娃亲。只不过西梁国灭,当年的婚契也如同灰尘粉末随风飘远,磨灭在历史的尘埃中。
“好,既是如此,那谢兄就暂住陆府吧,若是日后无聊,再搬也不迟。”
“这就对了嘛,青台兄!”
谢承璟一拍陆青台胸脯,开心洋溢的说道。
陆青台知道他的秉性,猜测谢承璟住不出两天就会厌倦换地儿,但眼下又拗不过他,索性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承璟侧弯下腰,左手将笼子提在半空中,又指着那只道:“阿翠和这只哑巴鹦鹉言语相通,又言语不同,处不来,故而鸟生无一知己好友。可惜呐,可惜辽~”
陆青台被这个比喻逗笑,绷不住边闷笑边摇头:“此言差矣,那倒是比不上谢花花公子,谢公子在临安的风流,漫天飞舞,传的可是连京城的姑娘们都知道。”
男人不风流,枉在世上走。
……
昨夜曲釜宫,绯闻满天飞,查共时炸了!
“贾锦容哪还有脸见人了?”查共时拿被子蒙住头,企图抵御消除掉宫里到处的谣言。
谁传的谣言,简直无耻~
查共时神色不佳,却又情绪亢奋。春草在一旁笑眯眯的站着,不说话可眼里又有几分担心。
“春草,你不会也信吧?那真的是他们乱说的!!”春草见贾锦容发癫,知道小姐必定是害羞,故而面红耳赤的藏着掖着。
曲釜宫中,几个听墙角的多嘴聊到侯夫人的家世,眉飞色舞低声说着:
春草碰巧听见十分惊愕,
生气的抱不平:“他们确实说的太过分了,小姐是侯夫人,怎么能任一群下人随意编排,小姐我去与他们理论”
当事人毫不在意,含笑说:“春草,这本就是寻常夫妻再正常不过,何必在意外面怎么乱讲,不过是夸张些罢了”是啊,查共时怎么会为贾锦容而感到羞愧,就算绯闻是真的,那也用不着掩盖什么。查共时托腮看着曲釜宫的景色,愣神许久。
才没有郎情妾意,更没有丝巾缠绕、交颈而卧,更更不可能烛火通明。
她在想,
贾锦容若是听见,恐怕棺材板都盖不住了也要复活再切腹自尽。
曲釜宫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萧存墨来了,本欲找查共时商议去公主府搞点东西,推进回家进程。但他也听说了些风言风语,不禁好奇的调侃道:“听闻昨夜,吾妹与临安侯…烛火踊跃,情意缠绵……”
……没等萧存墨说完,查共时一记榔头拍在他的脑门。
“说正事”
萧存墨清了清嗓,正经起来:“就是来聊正事的,那东西就在公主府放着,走不走?”
自从上次差点被逮到,查共时有些退却:“怎么说,潜入公主府会不会被发现,有没有正当理由搞到手呢?”
!!
正当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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