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潇潇答的硬气。
反了你了!
“老爷消消气,潇潇还小不懂事,快,快起来落下病疾就不好了”,裴穆的二夫人见状将她扶起护着,眼里满是心疼。
裴穆斥责:“你姨娘都担心坏了,临水河是浅,这次有胆子在临水河撒野,下次就连曲水都敢跳。姑娘家家为了小情小爱罔顾性命安危。名声倒是其次,倘若真出了什么事情,该如何向阿芸在天之灵交代。
“不要再管我,就算我呛死,也要和唐公子在一起”
裴穆叹气,心里憋着火,看看,看看,成何体统!裴大人气火攻心:“要不是贾同寅的令郎以援手,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晕厥着。
“昨日是容儿妹妹的兄长送我回来的?”裴潇潇问。
“是啊,那时你们还都小小年纪,孩童常在一起打闹,如今都及笄桃李了”裴潇潇回想,自母亲病重,她也与许多姊妹断了联系,记忆里的他,现如今也当是唐景文般岁数,平日要什么有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顶多也是去院子里晒晒光。确实好久没见到容儿妹妹了,上次还要追溯到…七八年前。
裴穆抬起左臂,压着的文书徐徐展开:“你啊,以后不要再去找这个唐乘文。资历尚浅,想要的却不少,更是与朱合顺那几个老泥鳅沆瀣一气,溜须拍马,毫无实政。低嫁于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爹,你不许这般责辱唐公子,他又不是一无是处”
“你啊,就是不跳火坑不死心。前些时日圣上敲定贾贤弟家小女和临安侯的姻缘,听闻便要大婚,武官之女都如此明事理,你何时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啊,不要说与你兄长相比,一天天的,还不如你的弟弟妹妹懂事,净会惹祸。”
“谁要嫁到皇宫去谁去,反正你攀附成皇亲的梦一辈子也实现不了”
裴穆已经气的“心平气荷”,严肃道:“改日,改日就将你送到贾府上,和你容儿妹妹好好学学规矩,中书之女不懂礼节,传出去让人笑话”
“好啊,我去”裴潇潇求之不得。
这家真是一刻容不下你了,
看着裴潇潇扭头就要去,裴穆叫住正处叛逆期的裴潇潇:”回来,贾贤弟乃武将之家,沙场磋磨自是不喜茶饮文玩,令郎定也不拘小节,正巧得了把宝剑你且送去”
“潇潇啊,快,快坐下吃些糕点,那玉兰糕是东街钱记点心铺的,予以时令现做现,卖品相极佳,容儿最合口味的”贾宅中贾父贾母热情招待着裴潇潇,凡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视如己出,关照喜欢的很。
盘中的玉兰花酥色白微碧,香味似兰,花叶九瓣,直立开放,真挚而高洁,形态逼真动人。只是此时委身于碟子中,与庭外静立枝头的,一物任风摇曳,不与世争;一物已是刀俎鱼肉。同花不同命,忽觉早春幽怨,伤怀感时。
“伯公,伯母,昨日临安水街多谢令郎答救,潇潇鲁莽,故尊父命前来道谢”,
贾同程听后,“还有此事?”
贾母嗔怪贾将军嘴拙:“潇潇啊,不必在此拘束,许久未见都长大成人了”
“伯母,令郎和容儿妹妹可在家”
“不在家他敢去哪,也好,你们同辈之间多多熟络些”
来福:“裴小姐,随我来,公子许是在后院”裴潇潇跟着管家来福步入后院,贾府虽不至裴府阔气,但大树两旁,有湖有林,视野开阔。
咦?大公子方才还在,这会找不见人了。姑娘等等,我这就去找公子和我家小姐来。
裴潇潇眼尖,看见不远处树丫上故作悠然的男子,
“哎,不必去了,你们公子不是在树上坐着的么”她失望的目送来福走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谁家好人躺树上午休,裴潇潇抬头瞧见了贾云初的侧脸,他身上穿着柳黄底色布袍,淄布束起发管,额前几缕发丝随风乱飘。肩上盖了个灰不溜秋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
裴潇潇真是太久没见贾府从小的玩伴,和记忆中出现了偏差。
“贾漠?”
这还是那年保护她,陪着她和容儿妹妹一起玩耍的大哥哥?
贾云初嘴叼了个狗尾巴草漫不经心说:“对,贾漠在此,你谁,有事儿吗?”
裴潇潇半信半疑,从身后拿出宝剑:“昨日多谢公子搭救,宝剑奉上”说罢,就要把剑往上头扔。
“别,别扔……你递给我”贾云初恐这疯女人把宝剑扔上来,若是自己接不住,岂不弄坏了兄长的东西。
“你下来啊”裴潇潇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耐烦。
“我下,你别急,等一下”贾云初不想再挨母亲骂,明明自己是她的亲儿子,却处处不如贾漠,算了,自己也认,反正自己比贾锦容那事精强。
贾云初溜了神,脚底一滑,眼见要往裴潇潇身上压去。
“闪开!快让开!”
“……!你不要过来呀啊啊”
裴潇潇躲闪不及,贾云初秒变可怜小狗,重重摔在她身旁,胳膊连带着重力将她也刮倒。那树正处小坡,两人真像车轱辘似的抱着滚了两圈。当他独自又顺着惯性滚了两圈,在远处停住。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天空:幸好,这泥地软乎抗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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