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兄,贾兄!”

唐乘文,殿试二甲拔擢上来的探花。

贾兄啊,走这么快,叫你你也不睬我,心伤矣。他不甘心的又唤了几声,前面的公子愣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贾,贾墨之!”

听到有人叫贾墨之,萧存墨才反应迟钝的应和,差点露馅了,不过无所谓,转头看见来者。

唐乘文,硬凭颜值跻身第三名的幸运儿,还记得二甲中几人文采斐然,相貌却不好评价,唯这个唐乘文,长得个国泰民安,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皇上一眼相中。

当时在殿上赞许:“中间这个,眉清目秀,眼睛炯炯有神有我北华大国之姿啊哈”见皇上笑呵呵夸赞,朱合顺那几个老滑头连忙凑上“皇上慧眼识珠,唐家乃文纶世家,治学严谨,人如其名,文质翩翩啊”。

真是想不到,原来古代面试也还这么看颜值的,长得好看在哪都吃香。

他扒拉上来,

“存墨兄,可算追上你,叫了你好几声也没应,许是我声音太小”

萧存墨:”乘文兄?”他不太确定是该读成还是胜,多音字倒是都顺口。

“贾兄说笑,乘文成不了文,驷马拉车乘”

“好名字,祝贺啊”

“同喜同喜,日后,与汝同事于殿前,还望多多关照”

“本应如此,乘文兄”萧存墨一拍唐乘文肩头,许是力道重了些,他一个踉跄。

无事无事,近日墨之兄编撰的水患治理法子完善妥当,圣上喜形于色,正式授予你翰林院修撰,官从六品,可喜可贺啊”,乘文兄正七品编修探花郎,自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彼此彼此,乘文还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向贾兄请教

“何妨,尽管说来”

是这样,自古…呃,不外乎修筑堤坝,整治和疏浚河道,只不过临安城外地势低平而城内又人口密集,在拓宽开辟河道时尤为注意尽量减少对正常生活的影响,又有利于城外周边农业的发展和供给。

两个风华得意少年郎互相吹捧着走至道路弯转处,

“墨之兄,请”

“乘文,你先”

“誒,还是墨之兄先”

“那好”,萧存墨大步一迈,留下还在欲拒还迎的唐乘文,

他一怔,被萧存墨拉过来,“别客气,一起走”初来乍到,除了在贾府落地成盒不知死活那位大小姐,倒数唐乘文健谈,这些日子在翰林不是看着庶吉士草拟典礼有关文稿,就是和翰林学士学着记录记载圣言,抄抄写写,无趣至极。他倒是盼着京城的事情快些结束,一放清明假他便要立刻回去,好想快些见着她,毕竟,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家人了。

“原来如此,受教”,

萧存墨心存疑惑,边走边说:“尚书省下设水部,其司职掌天下川渎陂池之政令,为何皇上那日将此事交予我文职翰林修撰来做”或许是考察综合实践能力也说不准。

妙哉,妙哉。

“乘文兄?”

“此言差矣,贾兄切忌妄自菲薄,圣上分明是有意提拔你,而且…”

“而且什么?”萧存墨看着唐乘文压低声音,凑得更近在他耳边说:“小道消息,燕侯府不太平,皇上近日格外观瞩朝野,东宫一日空旷,圣心一日不安…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年岁相仿,皆能文能武而进取,着实不好办…”

萧存墨忍住不笑出声,憋的脸通红,佯装无事干咽空气,喉结上下蛄蛹,一三五七九十一,燕北华倒挺会生儿子还弄个等差数列了哈哈。

“啊呀,墨之兄切勿玩笑轻视,伴君如伴虎,你我也需早做打算,时时警醒。还笑,尤其是你,倘若皇上问起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十一,也就是四皇子,你该如何辩答?”

“自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墨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皇后难产,嫡子独一公主,圣上对大公主疼爱有加,对皇子倒是一视同仁,朱大人常同我探讨哪位皇子深受喜爱会被列为太子,都无法揣摩圣意,只得继续观察。”

若应唐乘文所言,东宫当从这几位无一偏爱的皇子中角逐,也怪不得看不出分别。不过,这太子的人选是谁并不重要,若皇上真问起,只要在这等差数列中随便答一个,答谁似乎都可。

这是表象,问题的本质是皇上忌惮半路杀出的临安侯,故而东宫不可一日无主。

萧存墨心想,北华|国,开始有点意思了。

“墨之兄,走了”唐乘文路过翰林学士院,跟贾存墨告别。

这人跟人倒是真不一样,有的可以回家了,有的还要留在这里加班,处理水患耽搁些时日,方才问唐乘文借了北华史藉,开始恶补经论史册。我萧存墨也不是学这行的,说到贾存墨,连中三元,倒也是个人物。怪不得系统开局就叫我升级仕途,也不知道查共时那家伙是不是还得学个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啥的。萧存墨暗暗幸灾乐祸,不过画画她倒专业对口。

“噢!笨鸟先飞,我明白了,所以我苏醒的比她早,她待机开机慢。”萧存墨心想这小系统还挺人性化,充分因材施教。

翰林,书香之地,朝政文墨落笔处,阳光正好,园林石亭,竹影斜斜。

“别抢,孙星星,那是我的”翰林同袍孙氏摇头晃脑,天真无邪地打趣:“谁的?我的?”

“孙星星,别让小爷我逮到你”景子祎咬牙切齿的说,说罢又围着书屋精品木桌开始追逐。

几个同僚已经习以为常,耸耸肩道:“又开始了,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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