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温柔地抱着小男孩,恰好遇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推车经过。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一串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原本脏兮兮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不容易才肯从秦朗温暖的怀抱里跳下来。
秦朗蹲下身子,轻柔地抚摸着小男孩凌乱的头发,微笑着问道:“一串够不够呀,不够姐姐再给你买哦。”
小男孩急忙点点头,嘴里还嚼边着红红的冰糖葫芦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够了够了,姐姐对我可真好,真没想到冰糖葫芦这么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秦朗接着又问:“那你家在哪里呀,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男孩正沉浸在冰糖葫芦的甜蜜滋味中,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如纸,似乎是提到了他的某件伤心事,糖葫芦也不再吃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地掉落下来,抽泣着说道:“我不要回家!回家还不如让我去死呢……我早就没有家了……姐姐你带我走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右手拿着吃了几口的冰糖葫芦,左手紧紧抓住秦朗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看到这一幕,秦朗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些心疼,她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了,毕竟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要不是遇到师父,说不定现在她还在街头流浪呢,又或许更惨——饿死街头,曝尸荒野。
秦朗在心里琢磨着,这浑身破破烂烂,小脸脏兮兮的小男孩得受了多大委屈才会变成这样啊!看着就让人心疼,秦朗不由得放柔了声音,笑眯眯地问道:“为啥不想回家呢?你的爸爸妈妈可都在家等着你回家吃饭呢,你要是不回去,他们得多着急呀……”
秦朗话还没说完呢,小男孩就嘟起了嘴,满脸都是委屈。只见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带着哭腔急切地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的爸爸妈妈早就没啦,家里就剩下爷爷啦。可是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对我可差劲啦,连串冰糖葫芦都不给我买,好像我不是他亲孙子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他就盼着我死在外头呢。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会对我又打又骂,害得我的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个糟老爷子的心肠简直比老虎还狠毒。我要是回家了,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破衣小男孩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继续絮絮叨叨:“姐姐是不知道,每次我看到爷慈孙孝的画面,我是有多伤心,多苦恼,我宁愿从来就没见过爷爷,那样的话我还能对爷爷抱有一个美好的幻想,幻想着我爷爷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小男孩不断咀嚼着和着泪水的冰糖葫芦。
滔滔不绝一顿诉苦后,小男孩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秦朗听到这话,站起身来掀开小男孩的衣服一看,好家伙,还真如他所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看来这个小男孩并没有说谎,说的全都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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