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拨动,回到了现在。

周翔的目光在荒凉的街道上徘徊,最终定格在林晓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生物学家,能解释这个十年怎么回事吗?如果已经过去了十年,你的容貌怎么没什么变化?”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渴望与恐惧。

林晓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她似乎在努力梳理着脑海中繁杂的生物学知识。

“有些生物,在遭遇极端环境压力时,比如极端的干旱、寒冷或是缺乏食物资源,会启动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即进入休眠状态,这种状态下它们的新陈代谢会降至极低水平,甚至几乎停止。”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更为精确、专业的例子来阐释这一现象。

“北极地区的熊虫,或称水熊虫,是极端耐受的微型生物。在干燥、冷冻或辐射等极端环境下,它们能进入‘隐生’状态,体内积累海藻糖保护细胞。此时,熊虫腿收缩,身体透明,似无生命。环境改善后,它们能迅速复苏。”

周翔摇了摇头,苦笑中带着无奈:

“但我们是人,不是熊虫。”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现实的不甘与挣扎。

林晓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

“我只能猜测,是那种基因病毒影响了我们的身体。”

她开始阐述自己的猜想,

“这种病毒可能具有改写我们基因序列的能力,通过某种机制触发了人体的休眠模式,就像自然界中的冬眠一样,只是时间被无限延长,长达十年。”

周翔沉默了,他试图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解释,但心中的疑惑与迷茫却如潮水般涌来。

他望向远方,眼神空洞:

“十年,这十年里,病毒扩散的影响下,我的父母、朋友、胖子,他们怎么样了?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晓轻轻靠近周翔,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地方,好像整个世界都变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仿佛在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答案。

周翔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满是尘土的鞋子上,又缓缓抬起,望向远方那片模糊的建筑轮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内心的无助:

“是啊,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至少……至少得先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阵寒风吹来,卷起地面上的枯叶和尘埃,如同时间的碎片在风中翩翩起舞,告诉他们正是深秋初冬的天气。

周翔和林晓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他们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如同是大自然对他们脆弱存在的提醒。

“你看上去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周翔笑着对林晓说,试图用幽默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林晓苦笑了一声,打量着周翔: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俩现在就像是难兄难弟。”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却藏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周翔抖了抖身上的破旧衣衫,提议道:

“我记得地铁站附近有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叫龙河天街,咱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衣服和吃的。”

“龙河天街?”

林晓的眼睛一亮,

“那我熟,以前经常去那里逛街。走吧,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好东西。”

一路上,荒凉破败的景象如同末日废墟,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风在废墟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路上零星散落着各种造型的骨骸,有的完整,有的残破,甚是骇人。

周翔踢开一块碎石,目光落在那些骨骸上,眉头紧锁:

“为什么有些感染者会变丧尸,有些又会直接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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