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香菱与爹娘相认,恨不能日夜与爹娘同住一处。

一晃时间过了三日,老两口从女儿的口中知道了一切原委,震惊女儿居然嫁了个会仙法,能断前尘往事的陆地神仙。

香菱母亲封氏忙双手合十,冲着虚空一阵作揖:

“神佛保佑,怪不得我儿懵懂之时被拐,竟还能寻到家里来~”

看女儿青春年少容貌秀丽,虽说做了仙人的妾室,但终究是不算正牌夫人,难免心生愧疚和遗憾:

“我儿年轻,不知为人妾室的苦楚......”

“娘,你也不用担心,相公多次劝说我要一个正室夫人的名分,是女儿自己拒了的~”

封氏闻言,心中疑惑不解,毕竟天下女子,哪有不盼着做个正头娘子的?连着甄士隐也是满脸疑问:

“...这...,我儿这是何苦?”

“爹、娘,女儿的这桩姻缘,原本就是那薛家小姐给的,若不是薛家小姐帮助,女儿是万万离不了薛府的,想要跟着相公也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找到二老,一家团聚。”

“女儿知道,薛家小姐对相公也是有意的,只是不便表述出来罢了,女儿感恩薛家小姐,又怎会去占那正牌夫人的位子?”

“我儿知恩图报原是好的,只是委屈了我儿......”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而后长叹一口气,他们虽然对此无话可说,毕竟是亲生的女儿为妾,脸上不免流露出遗憾之色。

好在,他甄家的姑爷不是凡俗,不但有仙法在身,对世俗常理也不大看重。

这两日观察下来,女婿对女儿疼爱有加,对他们也是按正牌夫人的娘家一般对待,如今一家团圆,他们二老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次日一早。

那枝头的鸟儿才刚叫,陆渊便早已起床梳洗完毕。

自从认了亲,香菱每晚与母亲同住,他孤身一人睡觉,自然是睡得早,醒的也早。

“岳父大人,早安。”

见女婿早早的来请安,甄士隐笑容满面,这几日相处下来,甄士隐对自己这个仙人姑爷极为满意:

“贤婿,快快免礼,都是一家人,哪里来得这么多礼数。”

夫妻二人已在这庄子上住了三、四日,陆渊想询问二老接下来的打算,他也好做对应的准备:

“小婿有一事,想询问岳父大人意见。”

“哦?贤婿请讲。”

“我观这姑苏境内,近几年都是灾年,水灾、旱灾不断,田中粮食欠收,因这大灾,又催生了众多流民,以至鼠盗蜂起,累及田庄,不知岳父大人有何打算?”

甄士隐看出自家姑爷这是有意要替自己分忧,心中大是感动:

“贤婿的意思是?”

“寻亲路上时,小婿便和英莲商量过,若是二老愿意,便接岳父岳母去金陵颐养天年,买房置地一应花销,自是不用岳父岳母操心,也算我二人聊表孝心。”

“若是二老故土难离,乡情难舍,那小婿就替二老解了燃眉之急,平了后顾之忧,好过那安生日子。”

甄士隐自是听得出,女婿这是真心替自己打算,心说女儿跟对了人,这姑爷待他们竟比那正牌岳父岳母还要亲近。

对他们夫妇没有丝毫嫌弃不说,竟愿意接他二人去金陵养老,当真是难得的佳婿!当即感动起来:

“贤婿一片真心,老夫是看在眼里,女儿跟着你,我们老夫妻都是放心的。”

这里甄士隐知道女儿甘愿为妾,是给那薛府的小姐留位置,日后对方若是进了门,他们老两口若是跟着,这让女儿如何自处?

“我年纪也大了,终究是故土难离,如今已然找回女儿,便再无遗憾,只求晚年能埋骨桑梓。”

陆渊不明白其中蹊跷,只觉是岳父心中所想,便不再劝说。

转头询问起这田庄当下的困难来,尤其是他关心的‘人祸’问题。

甄士隐见陆渊提及此事,便将当下的情况一一告知。

果然如陆渊所想,水旱、鼠盗都不是影响最严重的,家中略有积蓄,日子虽紧张,但还是能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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