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渔传话回来后,见一人在院门后躲着偷懒。原来这并没有什么,即使看到郑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却不同,他直接将人打发去了御膳房。
皇帝此时正坐在案前翻看着奏折,察觉到郑渔进来了,他头也没抬一下。
“事情都办妥了吗。”
郑渔:“回皇上的话,奴才已经和夏统领说了,他说让皇上放心。”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忽而问道:“听说今日晚间,太子进宫了?”
郑渔闻言点了点头,“是。”
“是来找承言的吗?”
“奴才不知,奴才这就下去问问。”
“不必了。”
皇帝合上奏折,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摆驾玉熙宫。”
当皇上圣驾来到玉熙宫时,贤妃已经带着宫人在门外等候许久了。见皇帝过来,贤妃盈盈行了一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爱妃请起。”
皇帝伸手将她扶起,鼻尖萦绕着浅淡的兰香。他低头看了贤妃一眼,却见她此刻面上正带着温和的笑意,眉目之间皆是柔情。
……
皇帝收回视线轻咳了一声,“怎么不见承言?”
贤妃回道:“说是与太子下棋去了。”
“去了哪里?”
“望月亭。”
皇帝闻言没再问了,牵起了她的手朝宫里走去。
太师府:
刘畅看着书信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都埋伏好了吗?”
刘一点头应道:“太师放心,属下早就已经派人埋伏好了,只等宋辞经过。”
刘畅闻言这才转过了身,沉声道:“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输了……”
刘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这次的刺杀他押上了一切,若是这样还要不了宋辞的命,届时宋辞入京,一切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刘一见状立刻跪下,颇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太师放心,若是输了,属下们便以死谢罪,绝不会让人查到您的头上!”
……
刘畅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弯腰扶起眼前的人,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郑重道:“拜托了。”
刘一心下大震,回道:“太师放心,属下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宋辞走出桃山!”
……
苏承言回来时皇帝已经与贤妃歇下了,见他一直看着院中的仪仗,一旁宫人小声提醒道:“皇上今夜来了。”
苏承言闻言笑了笑,“看来,只能明日再给父皇请安了。”
皇帝昨夜留宿玉熙宫,因第二日休沐,因此便留下用了早膳。
苏承言昨日睡的晚,今日又因要给皇帝请安的缘故起的极早,一个早上都哈欠连连。
席间,皇帝刚在贤妃得服侍下用了一盏鲜虾粥,见苏承言精神有些低迷,突然开口问道:
“怎么这么没精神?你昨日晚间干什么去了?”
贤妃闻言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复又收回视线,静默着没有开口。
苏承言:“与皇兄下棋了。”
皇帝闻言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纵使下棋也不该下的这样晚,太子也太胡闹了些。”
苏承言听见皇帝说了这样一番话,吓得困意都没了,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父皇,是儿臣输了太多局,非想赢回一局才这样的。”
说罢,他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懊恼:“早知道皇兄下棋这样厉害,就该叫他再让我六回才是!”
“……”
皇帝闻言抿了抿唇,“下棋还是讲究谋略的,你年纪尚轻,慢慢来吧。”
“可皇兄也才十六啊!”苏承言轻叹了一口气,“听说皇兄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和父皇打成平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语落下,殿中氛围突然变得诡异。皇帝执筷的手顿了顿,神色突然一僵。
就连贤妃也被苏承言的话吓了一跳,看着皇帝突然冷下来的气场,忙打着圆场:“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父皇哪里还记得请。不过太子殿下的棋艺确实高超,有不少棋艺大师都夸奖过的。”
苏承言自知方才说错了话,见母妃解围忙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用膳了。
贤妃见此忙夹了一块鱼片放到皇帝碗中,柔声道:
“皇上尝尝这个,臣妾特意让小厨房做的,味道很好。”
皇帝知道贤妃是有意缓和气氛,于是在她说话后便尝了尝,笑道:“确实不错,爱妃有心了。”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苏承言,轻声道:“既然困倦,便早些吃完下去歇着吧。”
苏承言闻言抬起了头,笑着应下了。
皇宫之中暖意融融,之外却是寒风刺骨。
从禹州到青州,沿途十分平静,可越是风平浪静宋辞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究竟是哪里我没有想到?宋辞努力回忆着那些自己没有留意到的点,可是没有。
思绪如一团麻绳,越扯越乱。宋辞带队走在最前方、一路上都有些心神不宁,这一症状在踏入盛京郊外时更加明显。
此时,盛京正值冬季,雪花漫天飞舞,河面已结出厚厚的冰层,天地之间雪白一片。
马上,魏风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呼出了一口热气。
“翻越这座山,就快到盛京了。”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山,心里松了一口气。
宋辞闻言,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峦,眉头紧蹙。“前方是什么山?”
“桃山。”
“桃山?”宋辞突然想到什么,眼中划过一丝温柔,但随即又恢复了警觉。她眉头蹙的更紧了,注视着前方久久不发一言。
难道是要在这里动手吗?
桃山距离盛京皇城如此之近,若是在此处动手……
宋辞眸光微变,右手紧紧攥着缰绳。
天子脚下劫杀国公丧仪,除非是他不想活了,否则那可就是皇帝默许的了!
魏风没有注意到宋辞的变化,以为她是对这个有兴趣,于是耐心解释道:
“桃山原名棱山,文圣帝宠妃锦瑜盛爱桃花,于是帝命人于盛京不远处的棱山种满桃树。”
“三月,山上十里桃花遍地开放,风过如粉色花海。盛京中人春游而至,赏景观光,于桃树上系以红绸许愿。”
“后宠妃得子,帝又建灵光寺于山中,种植其他树木与花草,遂成一景。一时间进香赏景之人不可胜数,因以桃花最为着名,故改为桃山。”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由来。”何跃挑眉笑了笑,“你们盛京中人当真风雅。”
宋辞紧抿着唇,闻言也侧了目。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