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今天霁光会来。”江云浦在床上,闭着眼睛说。

勾卞:“嗯,你是说,你信不过她,又总是把她带在身边?”

“我只是合理推测,她为什么一直生活在乡下?我不信是虞成怀逼的,你看她哥也一直住在首辅府,虽然出不来,但是也没被虞成怀死。”

“还有魏帝,为什么接纳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娃的提议?他俩之前很熟吗?我居然查不到她跟魏帝有往来。”

“再有大将军,我真的没见过谁能把江良光哄好,虞烛明她是第一个啊,你懂吗,勾卞,她太奇怪了,但是又太特别了。”

这会轮到勾卞沉默了。

他确实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虞烛明,导致现在对她也没防心,昨天还劝她自己夺权……勾卞想了想,他昨天提的意见,如果虞烛明能做到的话,未必不是中立派最好的一个棋子。

大魏女人从官者不少,甚至有不走科举的路子。

虞烛明祖上三辈都是大官,以寻常案例来说,她的资质受得起荫蔽赏官。

两人正欲继续探讨,东拾就来说虞烛明来了。

勾卞笑他:“这还真不能议论人家,人家跟长了顺风耳似的,这就上门了。”

江云浦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勾卞打发去地牢审那几个刺客,他们昨天吐出来了不少东西,今天应该还能有些进展。

虞烛明来时带着桂花香。

江云浦问她:“霁光喜欢桂花吗?”

“不算喜欢,但是以前明巡帮我治病的时候,桂花是不可缺的一味药,他说这能减轻药的苦涩。”虞烛明坐到他床前,东拾就退下了。

明巡已经被放走了,目前难寻其踪迹。虞烛明也不敢去找,她怕牵扯到京城的各种局里。

反正现在病还有江云浦找的那几个郎中吊着,暂时是死不开的。

“今日怎么过来了?”

“殿下之前不是说,要找机会让我给你侍疾。你受伤了,我该来的。”

啧,勾卞还说他小心眼,明明这个未婚妻更加记仇啊!

“好。”

于是两人又默然了。

虞烛明不是喜欢主动开口的人,尤其是面对江云浦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离开京城后,她仰仗他人脸色过活,早已习得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了。

许久没听见身边的人有动静,江云浦乐了,他是一个瞎子娶了一个哑巴吗?“像之前那样,给我念书吧。”

虞烛明拿出今日特地准备的话本。

女子声音柔和,将话本的故事娓娓道来。

话本故事总是一个套路,江云浦听了也就忘了,偏偏记住了最后一句: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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