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因齐一伙人马,整装上路。半天时间,便来到了高唐。高唐大夫高恬出城五里相迎。与因齐、田朌礼毕。所有人来到了高唐府堂之上。
因齐首先发话,“在历山脚下,多亏令爱相求于危难。”
高恬说道,“君上好客气,分内之事,何足道哉。”
“令爱忠勇,得此一女,人生幸事。”因齐此时却也丝毫不掩饰内心对于高瑛的喜欢。
而高恬这时也似乎明白了这位年轻君主的心意。而这也契合了这位大夫的心愿。高恬只有一位女子,从小对之严加管教,高瑛自小也是颇为懂事,自幼读诗书,学兵法,苦练武艺,可谓文武双全,同时,贵为大吏之女,又具大家闺秀的风范。更加上长相非凡,气质颇佳。至及笄之年,更是有无数周边富商巨贾前来提亲者。只是这高瑛自小高傲,对于碌碌之辈从来都瞧不上眼。眼看到破瓜之年,也是孤单一人。而高恬也是拿她没有办法。而看到当下齐国国君对其爱女有意,内心自然有些窃喜。
高恬还是有些犹豫。一者,当下正值战乱时节,现在谈及此事可能并不合时宜;二者,自古以为婚嫁之事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没有提亲者,恐怕也不合礼制与规矩。
高恬心中有数之后,还是婉转地转移了话题:“君上,当下大战在即,家庭私事还应战后再议。”
“好好好!既然如此,此话题就先撂一旁。”田因齐此时只能先顾国家大事。
因齐此时忽然想起了被劫杀一事,开口问到,“寡人在历山下被盗贼劫杀,为首者自称公子田僖,不知此人是真是假……这么着,高老将军,无论此人是真是假,你速派兵到历山、平阴一带查清此人来路与下落,若得方便,可将此来掳回来,我对他问个清楚。”
高恬说到,“君上请放心,我已经派了部将高缨带领5000精壮士兵前往历山一带打听此人,若有消息,即刻报送君上,也吩咐了高缨见机行事,最好活捉此人回来,以除后患。”好,办得好。”因齐夸奖到。
高恬说到,“份内之事,不足君上牵挂。不过,比田僖更让人后怕的是,赵国此番来犯,非同儿戏,公子赵緤亲率大军10万,而我齐国援军即便全到,恐怕也未必能守得住高唐啊,不知君上与田朌将军有何打算。”
田朌这时开了口,“高唐本有2万余兵士,加上各属地援军,合计有8万之众,在人数上,我们确实是处劣势。不过,相信君上英明神武,加之天时地利人和,定会教赵军有来无回。”
“哈哈,田朌老兄竟然如此会拍马屁。赵緤那人未必不英明神武,凡事都要战上一两回合再找到退敌之策。不过,与赵军一战,不能败,只能胜,即便是惨胜,也要保住高唐,高唐若失,临淄也便失去门户。与赵军一战中,我是总领,高恬将军为前军主将,田朌将军为后军主将,各属地所来将领以及高恬部下所有将领,都随时听从号令。大战在即,诸将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两日之内,即墨大夫田勇、平陆大夫檀子、莒城大夫黔夫分别率领各自的2万军队来到高唐。高唐此时聚齐了8万兵士。
又隔一日,赵緤所统10万赵军便来到高唐城下15里处安营扎寨。随即,赵緤教下属发来战书,约在次日午时与高唐城郭西门一战。
闲言少述。次日中午,高唐西门,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微风吹动旌旗,两军对阵于西门城郭之下。
两军严阵以待。因齐坐于城阙之上,远眺赵军,发现这只赵军可谓威严无比,统一黑色铁甲,长戟在手,战马嘶鸣,蓄势待发。
而为首者,为一彪形大汉,看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此人想必为赵緤。而左右各立一员虎将,想必为赵疵与赵刻。此两人亦颇具风范,器宇不凡。
出高唐西门迎战者,高恬首当其冲,为主将,田朌、田勇、檀子、黔夫分列于其身后。众将身后,仅带一万甲士出城,两军形成对垒。
田朌提马上前,说到,“我大齐与周边诸国向来以和为贵,不约战,只迎战,不挑事,只平事,而今赵国多次侵我高唐,现又趁我国丧之时倾举国之兵来犯我边疆,此举合乎仁义否?虽然田朌自知战国已无义兵,却仍然要先把话放在前面,此可称为“先礼后兵”,若得胜利,也可乘机反击,列国诸侯也说不出什么。
赵緤提剑出列,手提青铜宝剑,直指齐军方阵,大笑几声道,“方今大争之世,讲的就是兵贵神速,战国无义兵,在两军阵战谈‘仁义’二字,让人笑掉大牙。”
田朌也是久经沙场,对于这种回答只是不屑。“既来之,则杀之,兵来之,将挡之。今天,两军对垒,请赵国公子先说,今日之战是你攻我守,还是让两军将领小试牛刀一番单挑比试?”
话说这战国时期,因为战争频频。战争的形式已经越来越多样化。但是,将领之间约战者,从来没有流行过,只是偶尔出现。毕竟武将之中爱逞英雄者,从来都不缺少。同时,规模越大的战争,主将之间约战单挑者,更是少之又少。田朌出此单挑约战之问题,其实也并没有多少考虑。
“单挑比试?这个有意思,我赵国将领向来兵锋强劲,越是单挑,越是不会后退。”赵緤的刚毅和自信写在脸上。又道,“诸将听令,哪位敢迎这第一战?”
赵疵用枪柄拍马上前一步,“先让我来会一会这齐人的本事。”赵緤应一个“好”字。赵疵,随后拍马上前,向齐阵大喊,“哪位敢出战与我一战?”
此时老将军高恬向田朌说到,“高唐乃我属地,老将愿出将会一会赵家军的本领。”田朌应允。
高恬手握长戟拍马出战。赵疵迎送赶上,只见顿时枪戟交锋,火花四溅。赵国军阵此时有多位兵座擂鼓助威,齐军亦不示弱,士卒们吹起号角,为高老将军助威。两将战了二十余回合之后,高恬将军略显疲态。而赵疵因年轻气盛,勇力过人,略占上风。赵疵挥舞着长枪,呼呼作响,枪枪致命,而高恬老将军则似乎只有了招架之功,而没有了还手之力。
此时在齐军阵中,传出了女儿赵瑛的呼喊之声,“父亲顶住,女儿这便来帮忙。”
这一声女人之声,引发了赵国军队的侧目。尤其是赵緤,从阵中远远就看到了一位身材高挑,一身白甲,皮肤亦白皙可人的高瑛。而赵緤,本为好色之徒,家府之中已有女侍无数,这时又对高瑛荡起了春心——原来高唐有如此女中豪杰。虽然赵緤阅女无数,但能够在战场之上看到如此美貌女将,此生还是第一次,赵緤此时心中已有一个目标,攻下高唐,必将此女接回府院之中……
高瑛见父亲几乎招架不住,拍马上前搭救。正上前过程中,却发现越疵已然快出一枪,正中高恬老将军右胸部,高老将军大喊一声即而落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赵疵拔出长枪,仰天长笑,“哈哈哈,原来高唐大夫不过如此,齐国还有能战者否?”
高瑛此时见父亲受伤落马,大呼了一声“父亲”,即而拉弓搭箭——簌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正中赵疵持枪的右臂。只见那赵疵受伤之后,已丢掉了兵器,只能选择拉马回阵。高瑛趁此时,将父亲拉到了马上,驮回到阵中。
赵緤看到高瑛如此身手,更是欣赏备至。但身为主将,仍然要说主将的话,“本来捉对厮杀,你齐国却发暗器,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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