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洋溢的讲话在厅堂内回荡,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冲击着他们的心灵。
预想中的支持没有出现,两位法官大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梅梅尔凝视着她们的背影,安静地坐了下来。海水般的沉重灌满刑事庭,以高台为中心正在酝酿一股漩涡。
“瑞丽卡法官,你对我的提议有什么看法?”梅梅尔瞥向瑞丽卡,平静地问道。
“恕我失礼,庭长大人,就我个人看来,这是个相当急躁,轻率,不计后果,受情绪裹挟后的主观决策产物。
我们这次所进行的审理,将会被完整地记录在案,呈递给上院。换而言之,这将变成一个极度具有象征意义的审理,只因为涉及到了高级调查员的自主权。
尽管它本质是一次进步,是在常年以来的高度集权的压迫下的一次解放,但也是一个相当敏感的话题。我认为您对此应该是相当了解,了解自主权究竟怎样敏感。
在这种情况之下,您却想绕过自主权,直接就结果进行判罚,不得不说,这是对于自主权的漠视,对于高级调查员权利的漠视,对于组织内部左右两派互相攻伐的漠视。”说话的时候,瑞丽卡既没有看向梅梅尔,也没有看向前方。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发言提纲上,她早就准备好了将要说的话,“与其说是漠视,不如说是火上浇油。
庭长大人,这将会成为一个先例,您不可能不明白。如您所说,有着诸多相类似的事件,它们不仅在未来出现,现在也正出现。按照一贯的做法,不进行任何创新才是上上之举。
但是,您却偏要走出这所谓的创新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同意您这个近乎疯狂的做法,还是近乎默许。
一旦成功,往后所有的类似事件都会进行类似的判决。我承认此次事件有着它的特殊性,然而,这份特殊性只在这里存在,只在被告是艾玛调查员,高台上的是我们三人时,这份特殊性的本质才会显现。
其余人并不在乎这份特殊性,他们只会通过花言巧语,蒙混过关,绕过自主权进行判决。客观地讲,这份判决是一份对主任这一职位有着偏袒的判决,一份对调查员权利有着相当损害的判决,一份意图打破上述二者之间平衡的判决。
我在此请您慎重,慎重地考虑这份判罚的可行性。”
“那么,法官大人,请您回答我,如果艾玛当真是个叛徒,该如何是好,这份巨大的损失由谁来承担。
我,还是你,又或是我们?答案很明确,这份损失是我们都无法承担的。
您只看到了自主权的重要性,却没有就这个事件本身的重要性进行深度思考。
倘若这次的事件可借助自主权进行豁免,那么这之后衍生出来的一系列事件该如何处理,难道继续借助自主权豁免吗?
这就如同堆稻谷一样,我们一点点地将稻谷堆起来,但什么时候我们能够称它为一堆稻谷,这取决于个人看法,取决于个人的不可靠的感觉。
您对于这个事件本身的想法也是不可靠的,甚至是荒谬的。
您难道没有发现,现在发挥作用的不是您的理智,而是类似于调查员应当团结一起的夹带有个人情感的主观想法——你是调查员,我也是调查员,下意识抱团取暖,共同维护调查员的利益。
您现在是法官,应当做法官该做的事,而不是一味地维护调查员。您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
“这简直是侮辱。”瑞丽卡转身注视着梅梅尔,愤怒地说:“刚才的那番话,我甚至可以视作对我个人的人身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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