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皇帝不表态,他们已经拿出了证据,可皇帝没让太监呈给他。

心中纷纷打鼓,皇帝明明似喜非怒,却没一点看奏折的意思。

“臣想看奏折。”

“请陛下允许。”

林如海朗声道。声音如山涧的泉水一般悦耳。

一派淡定自若,越发显得他清隽无比。

林如海居然主动要求看奏折?

这是什么意思?

不按常规走么?照说见到弹劾自己的奏折应该会愤怒。

可你看他,不仅不愤怒,还淡定自若。

仿佛那是弹劾别人的奏折,他只是个局外人。

“就依林爱卿所言。”

“你们也归列吧。将奏折给林爱卿。”

庆帝开口道。随即鹰视狼顾地扫视一圈众人。

众人赶紧归到了队伍里,纷纷朝林如海看去。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打开奏折,那模样似乎是在看弹劾别人的奏折,时而蹙起眉头,时而哂笑,时而表情变得严肃。

石洒和狄仓只觉胸中堵得慌,他们辛辛苦苦写的奏折,人家却当作笑话看,皇帝还不制止,似乎也跟着一起看戏。

“陛下,您看林大人的态度,视罪状如儿戏。大殿内最是肃穆,林大人却置国法,置规矩于不顾。”

“你们很奇怪呀,我这不是在看吗?既然是弹劾,一一核实,看是真还是假才对,你们写了弹劾的罪状,我就得全盘照收?还有这种道理?”

林如海头也没抬,不慌不忙地说道。

石洒和狄仓被怼得哑口无言,对林如海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感到抓狂。

总觉得哪儿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皇帝的态度又模棱两可。

“不对呀,奏折上说我收受贿赂,还说我同盐贩相互勾结,可是,作证说收受贿赂的盐贩是真盐贩么?或是你们找来的?他以前是以什么为生?为什么没写清楚?具体住什么地方?”

“这……这……”工部郎中石洒哑口无言。

“这什么这?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什么盐贩,该不会是你们收买的吧!”

林如海眼中厉色毕现,声音变得低沉。

与刚才的不疾不徐相比,像换了一个人。

石洒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额头上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林如海一鼓作气,他往前跨了一步,逼视着石洒与狄仓。

“奏折上说盐税锐减,可事实是,今年的盐税比往年增加了五分之一。你们说的锐减是按什么标准?朝廷每年的财政收入是按你们的标准,还是户部和陛下的标准?”

庆帝终于勃然大怒,等的就是这一刻。

“胡闹!几人一起攻击林爱卿。林爱卿为我朝的盐政鞠躬尽瘁,你们却想构谄于他,到底意欲何为?”

“陛下,冤枉呀,我们没有啊……”

石洒同狄仓俩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最后干脆趴伏着,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更何况庆帝是从尸山血海中趟过来的皇帝。

庆帝对亲兄弟都能下手,更何况是他们。

“请陛下明察,我们真的没有冤枉林大人。”

“是吗?刚才怎么不说话?喊冤?证据呢?今年的盐税比往年增加了五分之一,你们却口口声声说锐减了,居然敢当着朕的面撒谎。私盐泛滥,你们不去打击盐贩,却来诬告朝廷命官,来人!将他二人关进诏狱。”

诏狱?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什么地方?锦衣卫连鬼见了都怕。

诏狱更是比地狱还可怕。

据说诏狱的十八般武艺全部走一遍虽不会死,但跟废了差不多。

把你的琵琶骨弄断后撒上盐,让你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得死去活来,死不能死,即使活下来也是受折磨。

这还只是其中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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