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平了平气,吃了点早餐,又赶紧吃了点药,又赶忙收拾清明节上坟用的东西,顺便订了个酒店,准备上完坟大家一起吃个饭。

清明时节,老李的兄弟姐妹都回家给老人扫墓,这也是老李一家最齐整的时候,比过年都齐整,当然也不全是因为大家重视祭祀,而是大了,各过各的,过年也都自己过,不再讲究一起过年了,而清明时节,由于天气适合出行的原因,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聚在一起了。

每次祭祀结束,大家就要聚餐一下,以前,吃饭都是在家里,一个大院里,随便整,现在上了楼房,进门就得换鞋,锅灶又小,一次性做不了那么多饭,最让人难受的是,无论什么时候,外地的兄弟姐妹回家总是手里拿两包东西一扔,就觉得尽孝完毕,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看手机,静等本地在家的媳妇做饭,吃完后嘴一抹,或者坐车或者开车回去,在家的媳妇又一顿大扫除,最后,父母便是逢人就说外地的孩子多孝顺,又拿了什么东西看他们,家里的媳妇吃苦受累,老人却觉得不如外地的孩子孝顺。

所以,老李现在不再在家里做饭招呼大家,选择在酒店里招呼,这样,老婆轻松他轻松,但是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在本地工作的男人的老李,当然义不容辞的负责买单了,这个时候没有财务大权的老李就很难过,他不得不硬撑着,好一点,自己积攒的够,但是,为了面子,老李每次点的好菜,就超出了他的积蓄,老李每次不得不提前向朋友那借点钱来买单,以免到现场尴尬。这就导致老李对每年的清明开始了深度的思考。

老李上面有个哥和姐姐,下面一个妹妹,哥哥是80年代的大学生,那时候的大学生很值钱,一般都会分配在省城工作,不像现在,乡政府全是本科生。本来前途很看好的人,就是因为爱喝酒,以至于在省城当了一辈子正科级,要不是因为职级并行,给了一个一级主任科员,有望退休前拿个调研员,估计就二级主任科员退休了。每次看到大哥因为喝酒战战栗栗的手,老李就记起了那句话“一把好牌打了个稀烂”。

姐姐因为学习不好,高中没有毕业出去打工,在外地和一个同样打工的人结婚了,好在投资了一个潜力股,姐夫抓住了经济发展的机会,经过二十年的奋斗,已经是他们当地的大老板了。

妹妹是个惯坏了的孩子,不学习,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就被父亲弄到县里的厂子工作,结果没有干几年遇上了下岗,好在妹夫原来是药业公司的工人,后来公司破产,由于正好符合条件,幸运的在一个事业单位安置了,虽然工资不高,好在稳定,有编制,妹妹经常着这打点工那打点工,小县城里日子也过的去。

每次聚餐,大哥是绝对不会掏钱的,因为他觉得他是外地的,到县城了,理应是地主买单,为此,老李老婆很是不高兴,每次吃完回家就是一顿埋怨:“他是老大,怎么每次你这个当弟弟的出钱?”老李说:“在县城里就应该我掏,咱们去省城,那就是他掏了。”

老婆哼了一声:“也没见他掏过,而且咱们几年都去不了一次。”

老李说:“一年也就一两次,没必要计较。”其实他心里也是很别扭,大哥在省城工作,从来没有沾过他的光,反倒是大哥来一次他请一次,钱不多,就是不舒服。

姐夫倒是每次抢着买单,但是每次姐夫抢着买单的时候说:“我来吧,我钱比你多。”这句话让老婆很愤慨,每次姐夫这样说的时候,老婆总是豪气的给老李说:“老李,你把账结了,饭我们还是请的起的。”老李心里其实觉得姐夫说的对,本来人家钱多嘛,就让钱多的买单呗,但是老李又不得不和老婆站在统一战线上,每次老李总是恨道,这败家娘们,面子有那么重要吗?而且,你又每次结束了选择性的遗忘了买单是需要钱这份事实。我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

而妹妹一家,想付账的和不想付账的都选择性的不让她家买单,不过,久而久之妹妹一家每次吃完饭个个障呆呆的坐着一点没有买单的意思的样子,让老李也是看的够够的了。

老李正在收拾东西,电话响了,是姐夫的电话:“小李啊,你在哪?”

老李没好气的说:“我能在哪?我在家,等你们呢。”姐夫一直叫他小李,从小李到了老李,也没有改,其实两个人就差两岁,姐夫没有发达的时候,老李感觉是有亲切的味道,发达了之后完全就是俯视的感觉了。

姐夫笑道:“我知道你每年都会张罗的,辛苦你,这样吧,我今天要去省城看房子,你给我参谋参谋,顺便下来把大哥拉上。”

老李疑惑的问:“你在省城给谁买房子?”姐夫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孩还在大四,女孩一个高职毕业后在省城某企业当临时工,老李传统思想里,实在想不起他给谁买房。

“给你侄女啊。”姐夫说:“孩子在省城上班一年了,一直租房子住,我今年就给买了套房,咱们又不差一套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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