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几人简单吃了些干粮,便匆匆上路。
彭和尚昨夜独斗八位正派高手,身上有些皮肉伤,不过不打紧;常遇春中的番僧阴掌,几天奔波劳累下来,已是武功尽失,不过强撑着而已,却不致命;三人之中,却属白龟寿伤的最重。
当年王盘山除了张翠山和殷素素,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这些年来,江湖门派屡次派人追查他的下落,想要知道那谢逊的下落,如今他被少林、武当、海沙诸派追杀数日,身上外伤许多,经脉也大受损害,即便是治好,恐怕一身修为也要去掉大半。
不过身为天鹰教坛主,白龟寿一生打打杀杀,对生死早已看破。如今能活下来,又见到教主外孙,不由得心中畅快,一把年纪走起路来,连个拐杖都不愿扶。
也实属他命大。要知道在前作之中,常遇春与张无忌遇见彭和尚被围斗,彭和尚受了重伤,又被丁敏君刺瞎了右眼,正要杀他的时候,是白龟寿抢身而出,挡了一剑,正中脑门,当场气绝身亡。如今张无忌变成了石破天,这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性子,却是丝毫没减,也正因如此,机缘巧合,却让白龟寿又多了几年的寿命。
“少主,你脚累不累?让龟爷爷背你可好?”
白龟寿也不知怎的,见了少主,心里说不出的喜爱,忍不住就想多看一眼,多捏两下脸蛋屁股。不过他可不敢叫少主“狗兄弟”,这“龟爷爷”虽说跟教主同辈了,但也算是个玩笑称呼,姑且心安理得地接纳了先。这一路上,殷勤谄媚,远胜于以往对殷素素的恭维。
“龟爷爷,我不累。”
石破天知道白龟寿重伤在身,当然不愿意再让他受累。况且他从小孤苦伶仃长大,何曾遇到过如今这些亲近有趣的大人,再加上他内功强悍,只要寒毒不发作,别说是走山路了,就是一路奔行个百八十里,想来也是轻松的很。
“少主,我知道你不累,那你可喜欢骑大马?嘚儿驾那种……”
“龟爷爷,我没骑过马,好玩吗?”
“呃……我说的是骑我……”
“龟爷爷,你不是老乌龟吗?怎么能做大马?那你的壳怎么办?要骑就骑真的大马!”
“这,这,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
“……”
“咦?”常遇春在前头走了半晌,停了下来,摸了摸脑袋,四下看看。
“怎么啦,老驴,不认得路了?”白龟寿跟在后头,看他那模样,似乎是迷了路。
“都说老马识途,你这老驴不行啊。”彭和尚笑骂道。
刚说完话,忽听到远处有马嘶声响起,白龟寿嘿嘿一乐:“说老马,老马到。”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竟然是有条大路,常遇春连连挠头:“不对不对,不是大路,应该是小路才对。”
说话间,四匹马出现在视线之中,马上有人拿着长刀,呼喝连连。
“是鞑子!”常遇春皱起眉头,拉着石破天蹲了下来。
彭和尚和白龟寿跟着藏在草丛中,看着蒙古兵骑在马上,拿着长刀,驱赶着路上的百姓,见谁不顺眼就一刀劈下。他们身为明教中人,原本就在各地与鞑子作战,而白龟寿虽然是天鹰教坛主,可天鹰教教主殷天正也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此时见了鞑子作恶,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鞑子是什么?”石破天问道。
“那些兵痞就是鞑子。”常遇春解释道,“见了那样的装束的人,记得离远点。”
“他们是坏人吗?”石破天继续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打路上那些人?”
“当然是坏人,他们专杀我们汉人,狗日的。”
“驴大哥,什么是狗日的?”石破天纳闷道。
“那是骂人的话。”白龟寿说道,“少主你可别学,不然教主非扒了我的皮。”
“我不学,就是问问。为什么是狗日的,不是驴日的,龟日的,秃日的?”
石破天按照在场的四个人外号,挨个问了一遍。
“妈勒个巴子。”彭和尚笑道,“老子做了和尚,已经戒啦。”
“和尚。”白龟寿说道,“你待着,我和驴兄弟去干掉那四个鞑子,给少主扯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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