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被触手锁住的喉咙里传出了一阵暗哑的嘶吼声,随着锁喉怪奋力摇动那纤长的臂膀,两只匕首从刺客的手中掉落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来,朝向雷斯劳弗的方向,似乎想要让这个刚才还想要杀掉的人解救他。

雷斯劳弗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随着斗剑刺出,殷红的血迹很快便从那黑色的斗篷下渗了出来,涂在周围的地砖上。

“至少这也算是给了你一个痛快,”雷斯劳弗低语罢,转身冲向了那个还没有来得及将手臂缩回来的锁喉怪。

这些生物有两只用来袭击抓握的手臂,它们在第一次的突袭中足够致命,但想要收起来却不太容易。当雇佣兵套着甲胄的躯体合身撞在那怪物身上的时候,那些微的反抗竟是如此的无力。

“居然是个‘软骨头’。”

雷斯劳弗伸手抓住了下方那已经半死不活怪物的肩头,那能够在各种缝隙之间轻易穿行的软骨结构片刻之间就被蹂躏得粉碎,在雷斯劳弗抽剑击杀它之前,这个怪物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而在昏迷之前,那响彻了整个庄园地下结构的惨烈嚎叫即便安格丽塔和巴迪听到都觉得毛骨悚然,怪物的同类们则更是像听到了它们自己的挽钟一般,那些尚未卷入战斗的锁喉怪争先恐后地钻回了周围的墙壁裂隙之中,只留下几个难以脱身的同类继续缠斗。

尽管它们常常会用那怪异的嚎叫声相互沟通,但实际上锁喉怪各个都是独行的猎手,即使聚集在一起也毫无团结可言。在意识到自己被抛弃了后,那些无法及时逃离的怪物立刻便被激发起了血脉中的凶性,攻击越发地凌厉了起来。

安格丽塔发出一声惊呼,她的眼前剑光一闪,巴迪手中的长剑顷刻间就被击飞,但也正是半精灵的这一阻拦,让一只锁喉怪的偷袭没有得逞。

“进攻!进攻!”雷斯劳弗的声音在安格丽塔的身后反复响起,终于,公主殿下那已经苍白到无以复加的脸上翻涌上了一股潮红!

“闭嘴,雷斯劳弗!我已经在做了!”

身前锁喉怪的另一只触手已然再度袭来,安格丽塔高举手中的战锤,任由那转瞬便弹到面前的海星状触须抓出了枭熊的头颅,而在这一刻,安格丽塔不再迟疑,她迅速拔出了那把附赠的短剑,学着雷斯劳弗方才的样子不退反进,将锋利的剑刃径直送入了那锁喉怪的胸腔!

古怪的黏稠液体泼溅在安格丽塔的脸上,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不同于那夜荒野中的狼血,那是……因她而流出的血液。

安格丽塔粗重地喘息着,锁喉怪的血液腥臭而刺鼻,但她却毫无所觉,任由那臭味混在空气中,侵蚀着她的鼻腔。剑下怪物的挣扎在不断减弱,最后变成了单纯的痉挛抽搐,直至连这种程度的反应都不再有。

一个生命,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在安格丽塔的眼皮底下化作了一块臭皮袋,盛装着乱七八糟的软骨。

可现在呢?现在她应该做些什么?

“你做到了,姑娘!”巴迪惊喜的庆祝声将安格丽塔从恍惚中重新拽回了现实世界,“天啊,干净利落!你一定能成为和你叔叔一样的优秀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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