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来人朗目疏眉,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菱唇微翘如弓,面如傅粉俊朗清颜。

此人正是安南王世子周云深。

他来到洛如年面前,拱手一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前世,周云深在八岁那年意外失踪,安南王和王妃寻了许久都未得到消息。

世人只当他被人拐走,生死不明。

直到多年后,被外放出京的洛如年寻到并救下。

安南王夫妻因感念这份恩情,便让年幼的周云深拜在了洛如年的门下。

能在京中得见久未相逢的学生,洛如年自是高兴。

几人相互见过礼后,周云深的眼神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当目光落到一张面若春蕾的脸庞时,周云深的眼底神色莫名。

洛玉书被那双幽深的眸光看得面颊微红。

随后周云深重新看向洛如年,道:“前几日得知老师回京,今日学生特来拜会,未想一进园,便遇到了洛二姑娘所说的情形,那孩子是自己失足掉下的水。”

一句话,周云深既说明了到访的目的,也证实了洛玉书所言属实。

虽然洛如年相信自己女儿的话,但毕竟是玉青的亲姐姐,遭旁人猜疑也是难免的。

“世子可有看真切了?”

“一清二楚。”

得到肯定,洛玉年和崔锦荣都如释重负。

洛玉书看着此时抖如筛糠的魏氏,轻蔑的问道:“魏嫂子现在可还有话要说?”

在众这些证据面前,那魏氏已不知还能如何狡辩。

刘妈妈见大势已去,只得弃车保帅。

她骂道:“佟祥家的,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不成?夫人待你一向不薄,你这样做对得起夫人吗?来人先把人捆了,关进后罩房里,等候侯爷和夫人的发落。”

说罢上来两个婆子便要将魏氏架走。

“泰康侯府何时轮到一个下人发号施令了。”

周云深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眸光嘲讽的看向了洛如成。

他虽年轻,但却是未来的安南王,这地位自是比洛如成高上许多。

洛如成脸上颇为尴尬。

他沉声道:“混账奴才,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将人绑了扭送衙门。”

朱氏听闻洛如成的话,险些晕倒,这魏氏若真被押到府衙里,别说用刑,就单单让她往那堂上一跪,太守的惊堂木一响,魏氏怕是什么都招认了。

不行,绝对不行。

朱氏用狠厉的目光瞪向魏氏。

“佟祥家的,夫人我不曾亏待过你们一家,今日你居然做出这等背弃主子的事来,简直死有余辜,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送走。”

朱氏的手段魏氏是清楚的,她这摆明就是用一家老小的性命相要挟,看来今日只能用自己这条命换一家人的生路了。

魏氏面上惨淡灰白,话语中满是恳求的道:“夫人,奴婢今日被逼,希望您大慈大悲,善待奴婢的家人,奴婢来生做牛做马再来报答您。”

话音刚落,魏氏用力挣脱开身边的两个婆子,猛的一头,狠狠地撞在那石桥柱上,瞬间鲜血直流,人也随之歪倒在桥柱旁。

众人皆是被此举惊了一跳。

崔锦荣立即用手挡住了洛玉青的双眼,自己也将头撇向一旁,不愿去看这骇人的一幕。

一个胆大的婆子上前探了探魏氏的鼻息,朝朱氏等人摇了摇头。

洛如成拧着眉命人将魏氏的尸首快快抬走,又令几个下人将此处清洗干净。

众人虽唏嘘不已,但也都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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