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兰走过来,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您在惜春楼吃霸王餐,欠下不少银子!”

“什么!”徐胧月一惊,她挑了挑眉。

随即,可兰握起抽屉打开,她拿个锦盒送来。

锦盒中原本有几张银票,还是女帝拿给徐胧月。

徐胧月瞅着空旷的锦盒,她才知早已没银票。

她气的脸色铁青,握拳拍木桌:“本宫在惜春楼欠多少银子?”

“回三公主,你欠下万两!”可兰垂下头,她撅着嘴。

徐胧月惊呆了,她没想到会欠这么多。

廊庑下,徐胧玉瞅了一眼里头,屋内那些话飘到她耳朵边,她比谁都要雀跃。

她带锦绣往前走,脸上早已笑开花。

不多久,徐胧玉走近,她拽起王大牛过来,抬手指里头:“你快让三公主还钱!”

“三公主,还钱!”王大牛握起账单送来,他怒火窜到脸上。

于是,可兰打开菱花窗,她接过账单。

上头密密麻麻一排字,字里行间写着徐胧月某年某日去惜春楼吃霸王餐,每日花费写满。

可兰握起账单送来,她垂下头。

“本宫吃这么多,还没给银子?”徐胧月看了一眼可兰,她挑了挑眉。

闻言,可兰抬起眼皮望着徐胧月:“三公主你是不是忘了,从前你常去惜春楼吃霸王餐!”

“你吃完,还让林大牛打包,没给过银子!”

徐胧月一惊,她没想到她从前是这般,感觉头皮发麻。

于是,她抬手打开抽屉。

抽屉中有鎏金簪子、玉镯子、金步摇、鎏金耳环,徐胧月握在手中,她送到林大牛面前。

林大牛接过几样首饰,他放在手中掂量下:“还是不够!”

“给我搬!”李丽质走过来,她抬手指过去。

几个家丁走近,他们抬起妆奁往外走。

有人抓起木柜扔到廊下,拿个箜篌丢地上。

两个人走进来,他们拿起梅花屏风放外头。

于是,李丽质走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胧月,便带众人离开。

午后的阳光照在琉璃瓦,飞檐上两条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徐胧月看了一眼金凤,她记得女帝说过,她是皇城中最尊贵的三公主,谁也不能欺负。

可是,李丽质这般欺负她,她望着空旷的屋子,有些失落。

廊下站着个小宫女,她瞅了一眼屋里,转身往外走。

片刻后,小宫女走进来。

殿内烛火飘渺,层层纱幔垂下。

女帝端坐在漆金凤椅上,她拿个折子翻,转瞬,她放下折子。

她勾着薄唇在笑,眼底皆是忧伤,脸上透着幽怨。

小宫女往前走半步,她浅行一礼:“启禀女皇陛下,花满楼李掌柜搬空三公主屋内家具!”

“她就是这般好欺负!”女帝握拳拍木桌,她怒火窜到脸上。

话落,女帝往外走。

香巧和小宫女跟在后头。

夜风四起,宫中灯火通明,红墙绿瓦边种满奇花异草,娇艳欲滴。

朵朵花瓣掉在青石板地上,徐胧月倚在菱花窗边,她那双眸子透着忧伤。

细碎脚步声传来,女帝走近,她看了一眼屋内。

地上铺着紫金色地毯,墙上挂着精美画作,出神入化,栩栩如生。

漆金雕花架子床挂着粉色纱幔,纱幔用金线绣凤凰。

菱花窗边木桌还在,屋内早已空空,女帝走进来,她打量着徐胧月。

徐胧月双手交叠放身前行礼,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纱裙勾勒出腰身,美妙身姿一览无余。

她乌发如水般泻下来,头上斜插个九鸾钗。

她抬起头,勾起薄唇浅笑:“儿臣参见母皇!”

忽然,女帝看了一眼徐胧月,她眼神平静无波,走过去坐下。

徐胧月跟过来,她睫毛颤抖着,像羽翼般忽闪忽闪,额间冒出细密的汗。

女帝挑了挑眉:“坐到母皇身边来!”

“是!”徐胧月捻起裙摆坐下,她垂下头。

她腰如细柳,唇红齿白,细长柳眉中透着淡淡地娇羞,令人心动。

女帝心头阵阵疼,她心爱的三公主,怎能托付给白亿泽,他几次想要杀死徐胧月。

转瞬,女帝神色冷下来,她握紧徐胧月手心。

那只手很凉,女帝能感觉到徐胧月这几日没睡好。

徐胧月扑倒女帝怀里,她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求母皇饶过驸马!”

“三公主你还年轻,你能留住他,待你容颜老去,他会休弃你!”女帝声音低沉有力。

闻言,徐胧月一惊,她想起送到代国日子,白亿泽待她如初心,他并未背弃她。

她知道容颜会老去,精美脸皮也会随着岁月而衰老,如秋天的枯叶,脸上堆满皱纹。

但她相信,白亿泽不会抛弃她。

于是,徐胧月起身,她浑身颤抖着,握起女帝水袖扯:“求母皇饶过驸马!”

话落,她鼻尖冒出细密地汗,内心忐忑不安。

女帝瞅着徐胧月这般,她摇头。

“哎!”女帝深深地叹气,她怎么生个痴情种,这般爱着驸马,他几次想要除掉徐胧月。

奈何徐胧月是女帝最疼爱的三公主。

女帝怎么忍心。

徐胧月这般求,女帝心快要融化,她那双眸子透着无奈:“驸马已挨鞭子,朕暂且饶过他一命!”

“若是再伤害三公主,朕不会放过他!”

“谢母皇!”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女帝胸口,她撅起嘴。

女帝眼中透着忧郁。

她和皇帝万分疼爱徐胧月。

皇帝后宫嫔妃三千,他患上风疾后很少过问政务,不过是在宫中避疾,也没空管教徐胧月。

后来,徐胧月变得刁蛮任性,她仗着皇帝和女帝宠爱,时常换个脸皮扮太监出宫游玩。

她才会养成这般性子。

想到这,女帝绞个紫帕子拍胸口,她看了一眼香巧:“缺的家具,你给三公主补上!”

“是!”香巧垂着脸往外走。

翌日,阳光透过菱花窗照在屋里,雕花的红柱泛着白光。

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成薄冰般烛泪,晶莹剔透。

白亿泽走近,他抬起头。

门“嘎吱”一声响,香巧握起钥匙放进去,她打开门。

他一脸疑惑。

于是,香巧往后退半步。

徐胧月走过来,她纯白的襦裙绣满金凤,白里透粉,粉色的纱衣披在香肩上。

她略施粉黛,头上九鸾钗格外引人注目,朴素的桃花心耳环,娇媚中透着素雅。

忽然,徐胧月扑倒白亿泽怀里,她腮边火烧般红,眼角带媚。

他一惊,伸手捏着她脸颊:“怎么,三公主昨夜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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