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约至,李大能将所有外门和内门弟子打发走,试探性问丁池飞:

“小飞啊,我和长老在你身上,尤其是背包,上面沾染了大量药草的汁液。我们对你的包进行检查,发现是从包中渗透出来的。你上山之前,是不是携带了什么药草?”

他们器修宗门,会养着大量妖兽,在药草方面,会管的比较严格。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发给弟子。

尤其是,兽燥草、兽香草一类。她出事那天,侯长老上的课程,只与兽香草有关,和兽燥草没有任何联系。

且,兽香草,只有长老手中拿了。所有弟子并没有分发。

可在她包中,没有兽香草的存在,反倒是有兽燥草存在的痕迹。

丁池飞想到自己包里那株草,“弟子出去时,的确带了药草。”

想到那株药草,丁池飞脸色就不好了。感觉自己遇险,很大一部分像是那株药草引起的。

墨知邺神色变了变,想到那日自己给小师妹拿的包,里面的确有药草。自己当时还没有将药草放在心上,就连那天师妹拿来问他,他都没来得及细看回答她。

面色一沉,他直接情绪低落跪在宗主面前,“宗主,小师妹的包,是我拿给她的。”他觉得,是自己的不上心害了她。

李大能和两位长老互看,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丁池飞下地,楚金余护在一旁。丁池飞寻着墨知邺的身影将人扶起来。“大师兄,先起来再说。”

包是他拿的没错,可里面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他放的。甚至中途是否经过他人之手,也尚未知晓。还是需要好好查清。

墨知邺起来,他看着丁池飞露出愧意,“小师妹,大师兄不是有意……”

“好了,大师兄不必多说什么,我也知道大师兄并非有意。”丁池飞打断他的话,面色平静。

“我就问一下大师兄,包里面的东西,是谁准备的?大师兄拿到包之后,在路上是否有遇上什么人?”

李大能捋着胡须点头,甚是赞同她的提问。

楚金余也着急说,“大师兄,你快想想。”他可不想他的大师兄背上冤案。

墨知邺想了想,突然瞳孔一缩,有些僵硬转头看李温。

李温摇着扇子,眉梢挑了挑,嘴角微扬,“那天,我们见面可是在看守院,其余地方可是没有见过。”

李温平稳说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墨知邺却涮一下脸白了,缓缓摇了摇头,“李长老,那天我们不止在看守院见过面,在我拿包给小师妹的路上,你和我见过,还主动和我搭话了。”

众人一听,都慌忙远离他。

丁池飞看不清李温现在什么表情,但直觉告诉他,李温没有理由要对付她。

宗主两眼怪异他,“李温,你狡辩狡辩?”

众人:“……”宗主,你认真点。这可是涉及到命案。

“好~那我李某,就为自己狡辩狡辩。”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观影石,你们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

观影石,记录佩戴之人每天的日常,并且可以影像显示出佩戴人日常做事时的场景画面。

简直是“摄影人生,记录美好生活!”

李温将手中观影石悬浮半空,大手一挥。

现场就像放电影一样,出现一个屏幕,上面是李温当天的记录。

看完记录,证明李温和墨知邺见面确实只有在看守院,其余时间李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丁池飞眼睛看得不清楚,都是有楚金余在一旁告知。

丁池飞听完,淡淡开口问墨知邺:“大师兄当时见到的李长老,着装打扮,言谈举止,甚至是身高,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如果观影石没有出现问题,李温也没有撒谎。那就有可能,当时墨知邺见到的李温,是有人故意冒充的。

可是,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众人开始觉得不对劲,丁池飞问的这个问题,让大家都警觉起来。

李温面色阴沉,啪一下收了折扇,“小邺,再好好想想,那人的穿衣打扮,以及行为,甚至是使用的香料,和我现在使用的,可是一样?”

这件事情,非同寻常啊!好像是有什么人要害人,故意策划出来的一场阴谋。

墨知邺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回想当天和那位长老相遇的情况。

想了一会,墨知邺上前闻了闻李温身上的香,又细细端详李温,惊恐道:“那人使用的香和长老的不同,他的香比较浓烈,他束腰处佩戴的是宫铃,不是玉佩。话很多。”

当时他还想着,李长老是开窍了不成,话竟然多了。没想到,竟是个假冒的。

李温深吸一口气,折扇拍在手心上,看向宗主,“我的香一直未变,玉佩是我随身携带之物,我从未有过宫铃。”

看来,宗门混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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