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说什么胡话呢?酒怎么活?”大力有些暴躁了!
“大……大力哥,你看啊!地上的酒,动起来了!”杨磊在大力的大声呵斥之下,有点结巴,但仍然在坚持着。
大力被小胖子杨磊闹得有点儿不耐烦,偷空瞄了一眼脚下酒瓶摔碎的地方,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只见地上淡琥珀色的酒液逐渐渗透进土壤之中,而溅射到一旁粉色丝网状物体上的酒液却真的好像是有生命一样,驱赶着那些粉色纱幔似的网状物逐步退后。再仔细观察下去,大力才看懂,并不是酒液在驱赶那些粉色的网状物,而是那些粉色的网在躲着地上流动的酒!酒流淌到哪里,那些粉网就好像有生命一样退让开一条通道,避之不及被酒液沾染到的,也以极快的速度化作酒液的一部分。人在站立姿势冷不丁地居高看下去,那本并没有装那满的多半瓶酒,在地上碎裂之后,酒液就好像是滚烫的热油接触到凝固的冷油一样,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不仅没有因为渗透到泥土中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哥欠!小曼!你们看,这是怎么回事!?”大力也被眼前的所看到的东西弄得不知所以,急忙呼喊身旁的高歌和马小曼。
高歌看后眉头拧紧,而马小曼瞳孔猛地一缩,好像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子近距离查看,还用手指蘸起了一点酒液放在面罩前面,并激活了面罩的微距功能细细观察着。
片刻之后,马小曼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工作服的内层,连忙用酒液冲洗自己的手指,可就是这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那两根手指已经传来火烧火燎般的疼痛。
“高歌!狄晨宇!灭火!”马小曼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喊,导致认识她这么久的高歌都有些诧异。
只见马小曼站起身来,抢过身边大力手中的燃烧瓶,顾不得燃烧瓶顶端已经被点燃的引燃物,一把将其拔掉,用手捻灭,举起酒瓶,对着附近的几个人就泼洒过去。
“别问!快点用酒把自己身上全都淋湿!尤其是脚底!!”马小曼的声音已经让大家生寒。
高歌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太了解马小曼了,平时冷静沉稳的她绝不会轻易得这么慌神的,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来不及想太多,也是效仿马小曼之前动作,用胳肢窝把火把捂灭,并把手中的燃烧瓶里的酒浇在自己身上。高歌的动作也引得其他人如法炮制,转瞬间,众人周围的粉色纱幔都肉眼可见地退了下去。
久经沙场的狄晨宇此时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也隐隐知道这些粉色的东西害怕酒精,而且应该有着很大的杀伤力,眼下空中盘旋迟迟没有袭击下来的班夫蝶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难道说,这些班夫蝶也在惧怕着这粉色纱幔?”狄晨宇心下暗自揣测,但是顾不得太多,他太清楚越是浓度高的酒精挥发的速度就越快,回首看时,来时的路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些粉网封堵住了,眼下只能是寄希望于那几辆磁悬浮运输车。
狄晨宇想到这里,甚至来不及组织语言发出命令,只见他顺手抄起站在他身侧张俊背后包裹中的一个燃烧瓶,抡圆了胳膊朝着大致运输站方向的一棵白桦树上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没被点燃的酒瓶碎裂开来,粉色纱幔瞬间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狄晨宇眼见有效,左右开弓,双手又分别拽出两瓶酒,接着丢了过去。
大力一下子好像从狄晨宇的动作中明白了他的想法,也想依葫芦画瓢,丢出燃烧瓶,却被马小曼抓住了胳膊,“省着点,还有天上的那群东西呢!”随即便掰下身旁一根树枝,把一瓶酒尽数泼洒在枝头的树叶上,就要率先冲出去。
“小曼姐,这个活儿用不着你来,给我!”常澜一把夺过马小曼手中沾满酒液的树枝,当先冲了出去。
“大家小心,这些粉色的东西应该是甙酶藻,属于冰河时期横行的微物种,最大的本事就是分解消化蛋白质物体。虽然我不知道这种在零下30°以上的环境里本不能存活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它们非常危险,曾有科学家在南极冰川里发现这物种,并做了实验,仅仅指甲大小的一坨这种甙酶藻就能在30分钟之内完全分解一只50公斤的帝企鹅。更重要的是,这种甙酶藻极其易燃,曾有人想繁育这种甙酶藻用来替代传统燃料。”马小曼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都如同巨锤一样砸在他们的心里,如果马小曼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刚才点燃的明火在这几乎布满了甙酶藻的山谷里……。
“之所以叫甙酶藻,是因为这种东西身体的主要成分是甙,酒精可以融解并中和掉甙,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赶快离开这里。”马小曼依然充满恐惧。
在烈酒加持之下,众人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有轨运输车,并且惊奇地发现,那些粉色纱幔状的甙酶藻竟然没有波及到这里一丝一毫,而且铁轨周围都没有,也就是说,这铁轨延伸出去的地方,几乎形成了甙酶藻的真空地带。
“我说,是不是这些什么甙肥皂不止害怕酒精,也害怕铁锈啊,你们看这运输车和铁轨都是锈迹斑斑的,就都没有一点儿的那玩意。”大力很乐观地分析眼前的形势。
“应该不是惧怕铁锈,而是磁悬浮铁轨上的电流,可是我们也没办法摆脱天上那群东西!”狄晨宇忧心忡忡地看着天上,然后又朝着工区整备室的方向看去。
“你们全都上车,我去控制台那里,咱们再等小风他们3分钟,如果还不来,我就操控运输车开关,我们先走!”狄晨宇很艰难地下了决定。
随着之前酒液的挥发,粉色的甙酶藻以肉眼可见的繁殖速度重新弥补上之前酒精消融掉的空缺,只是好像真的如大力所说那般,惧怕铁锈而围在铁轨和铁轨上的运输车周围,不再前进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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