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张良,居住在JS省XZ市子房山上,自号“子房居士”,身份证上的年龄是十八岁。

子房山很矮,只有了了五十米高。山腰处有一座和尚庙,还有一座张良庙,供奉的是楚汉争霸时期的张良,不是我。我居住的地方,是在山顶处,一处屯粮的平台上,靠着山体挖了一个洞,我跟师傅就在洞里住。

我经常下山,跟着师傅去洗澡,只是他去三楼,我在一楼,偶尔可以去二楼吃免费的面条。师傅说,我就是在澡堂子里被遗弃的,所以不能忘本。

三年前,师傅羽化,成了披麻鬼。师傅说,披麻鬼是我们这些修魔道的人最终的归宿。至于魔道是什么,简单一些说,就是“随性而为”的人。这里有很多可以说的,比如这里的“性”如何定义?随性就是是怎么个随法?还有就是随性常常是不为的,又如何解释------咱们后面再说。

师傅临走前跟我说,让我在山上等一个叫“史半仙”的人。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真名叫“史记”,初次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有一些恍惚,以为那“史记”才是他的假名。

等他的原因,是要跟他下山,去一个叫做“胡说八道”的公司,说那里有我在俗世的一道坎,过去了便可披麻成鬼,过不去便只能留在这俗世里轮回煎熬。

三年前,师傅披麻成魔的第七天,山腰处庙里的小和尚跟我说,山下来了一个人,把他师傅请了山下去,还给师傅每年一百万的工资。

小和尚叫“糊涂”,他师傅给他取的名字,现在也还了俗,叫“胡图”。

那时候我问糊涂,他的师傅为什么要下山?

因为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每天听到我的师傅和他的师傅一起论道,他的师傅常说“真修行从不在俗世中,出家才是真修行”,还经常骂我师傅是“歪门邪道”。听糊涂说,他师傅从三十岁上山,七十岁了还没有下过山。而我确实也从未见他师傅下过山。

我师傅每次都纠正他说:“我这是魔道,正宗的魔道!”然后气急败坏地掀翻围棋的桌子,又义愤填膺地从功德箱里取出好多钱,骂骂咧咧地向山下走去,下山的速度很快,有时候会突然就兴高采烈地笑起来,蹦蹦跳跳地往洗浴中心跑。

再后来,小糊涂的师傅回来了,说是之前来的人找错了人。

然后就有两个人来找我,一个男的叫“史记”,还有一个女的叫“流清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的姓“刘”,“清源”两个字我倒是猜对了。

他们来的时候,我在洞里睡觉。

山上有两个洞,一个是我住的,一个原本是师傅住的。本来是只有一个洞的,就是师傅的那一间。后来师傅买了一个比他还要高的硅胶女人,说是他修炼要用的,便让我重新再挖一个洞。原本是让我在很远的山的另一面挖个洞,可我害怕,便在他那山洞的旁边挖了一个洞。

两个洞因为挨得很近,又因为只有两个帘子,......奇怪的是那老和尚也这样说我。但我练习了很久,非但没有做到“非礼勿听”,还练就了一双“好耳力”,有时候山腰处那拜佛求子的动静我都能听到。

史记和刘清源登上山,在洞口聊了两句——

刘清源:“我猜道长在这个洞里。”

史记:“为什么?”

刘清源:“你看这个洞口的对联——上联是‘繁华看罢方觉山上清苦’,下联是‘披麻成魔才是人间修行’,再看横批‘起心动念’,一看就是觉悟的大师。”

史记:“我猜旁边那个没有对联的,才是道长的住处。”

刘清源:“凭什么?”

史记:“起心动念,说自己不要繁华的,就已经动了繁华的念,真正不动念的人,是想不起来写什么起心动念的。”

刘清源:“有道理哈,不愧是史半仙!”

后来就听到两个人客客气气的在我门口叫了两声“道长”。我现在还不是道长,师傅说,我可以自称“子房居士”,还给我起名叫“张良”,我后来到了公司才知道,张良原来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哦,忘了跟大家说,我那时候几乎是一个文盲,只认识一些字,听师傅讲过一些修道的法子,还跟师傅学过一些治病的招,一些看风水算命的招,一些炼内丹外丹的招。师傅说:“我教你的都是一些个胡说八道的东西,不要认真学,胡乱学就行。还有,就是不要读书,读书有碍修行,读书多了人就傻了,会凭空多了很多修道成魔的障碍。”

我没敢出去,只蹑手蹑脚地起身,贴着布帘子听他们的脚步声。

我说过,我的耳力还可以,又懂得一些个治病的招,听得出那个“史记”呼吸之间有一些跟我相似的东西,像是也练过内丹的,只是皮毛得很,也乱得很,像是比我学的还胡乱一些。

听了一会儿,他们似乎掀开了我师傅那个洞的帘子,然后走了进去。

我着了慌,因为我师傅走之前嘱咐我把那硅胶女人给埋了,别让别人看见,而且还叮嘱我说不能跟他埋在一起。可我忙着埋他,忘了埋那个女人。

“我靠,史教授,你看看这个!”刘清源的声音很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我猜应该是师傅的那个硅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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