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才说:

“是,但是爸爸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你和妈妈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以后可能就会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下去。”

林知星对待林子安从来都不止把他当小孩。

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当着林子安的面,和汪雪讨论贺言琛的事情。

她猜测林子安应该也是知道些什么。

“哦……”

林子安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林知星又带着林子安去楼下逛了文具店,买了些书包画笔这些。

刚刚结完账就收到了汪雪的电话,告诉她这边的事情谈完了,准备去接她。

几个人走出商场时,汪雪的车已经停在路边。

汪雪看见陈欣帮着林知星提东西。

她一边开后备箱一边问,“小陈怎么样?可能是缺少社会的毒打,不过心不坏。”

不等林知星开口,陈欣先说:“可以可以,以后林女士你有任何事情找我就行,我随叫随到。”

林知星:“……”

陈欣从口袋摸出车钥匙,“我也有车,你只要有事找我,我就第一时间开车过去!”

林知星心里很清楚,陈欣其实是不合适的。

但她现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只能暂时先应下来。

她和医院谈的时候也说过,前几周的周末要休息,等找到合适的保姆人选,才开始正常上班。

医院方表示理解。

等上了车,汪雪问:“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林知星如实相告,“去看看车吧。”

汪雪打开导航,往市内的汽车城开,随口道:

“我怀疑时南洲怪怪的,拿了个很不起眼的案子给我,然后给我送了一个北城政法大学硕士毕业的实习生过来。”

林知星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刚刚在机场的时候,贺言琛看见我们了,让他随便找个借口把我们叫过来。”

“你看见贺言琛了?!”汪雪不禁紧张起来,“然后呢?”

“我在给安安买衣服,他突然跑过来付钱……”

林知星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就有些无语。

汪雪用余光看过来,“啊!?他是想和你复合吧?”

“不管他怎么想的,“”。”林知星语气坚定,“无论当初他有什么苦衷,国外那几年我那么辛苦都挺过来了,凭什么一切好起来了,他才来示好。”

林知星怀孕的时候还好。

快到预产期时,她宫缩的早,提前两天就住进医院里。

正是盛夏,天那么热,她独自一个人躺在病房里,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觉,吃饭去洗手间这种简单的事情,对她来说都很苦难。

生产后,她因为奶水堵住而发着高烧,半夜还要起来给安安冲奶。

为了早日回归工作赚钱,她不得不花一半的工资请了一位华人保姆白天照顾安安。

晚上她要起来冲奶,白天还要努力工作。

后来发现林子安有选择性缄默症的时候,更是觉得天塌了。

那些年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体会才会明白。

就算说出来,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支持你!”

汪雪是唯一一个知道林知星那几年过得有多辛苦的人。

曾经林知星撑不住了,在当地时间的半夜给她打电话。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哭。

哭得撕心裂肺。

一直哭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收住所有的情绪,告诉她:“我要收拾一下准备去上班了,谢谢。”

那一刻,汪雪真的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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