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人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似得。

那些没有立场只是单纯随波逐流的公卿世族们纷纷做出了同一个选择,他们如多米诺骨牌那样不约而同的缓缓拜倒,接着山呼道。

“我等参见太子殿下!”

齐少府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用看就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一道声音自后面传来。

“大人...该怎么办?”

齐少府紧闭双眼,接着缓缓睁开露出满是血丝的双眸,他用一种极度疲惫的声音颤颤巍巍说道。

“裴都督...”

“怎么?少府还有什么疑义吗?”

裴遂之起身立于范春身旁,目光直视着齐少府定定的说道。

“你说他是先帝的儿子,可有证据吗?”

“呵...”

裴遂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般不屑一笑,接着他从内襟中缓缓拿出一道锦匣双手程起说道。

“有先帝的遗诏在此!又有陛下的口谕!先后两位皇帝皆传位于一人,试问何人还敢有异议!?”

闻言,齐少府绝望的低下了头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他艰难的缓缓拜倒,用那种难以启齿的口吻说道。

“拜见,太子殿下...”

最后还站着的那些人们也都被这一声抽光了全部的力气,也都随其他人一道缓缓伏下了身。

江上风嘴角微颤,他偷偷瞄了一眼范春心中喃喃道。

‘老哥你这身份咋不早说啊...闹了半天您老真是天潢贵胄啊!嘶...那我先前...’

他想起之前对范春的言行不由的双腿有些发软,第二天忽然点了点头瞪大了双眼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应该说...”

还没等他说什么,江上风就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只是即便他不这样也没有人去在乎那些了,人们心中各自盘算着将来,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啊。

只有已经是先帝了的何路径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那般安详,微风吹乱了他的须发,但已经无人去为他打理了。

大约半小时之前..

“当”的一声。

柒的身体重重撞在树干上,然后随同落叶缓缓滑下。

她的斗篷早已被砍的破破烂烂,胸口的皮甲上斜着印着一道血淋淋的刀痕。她浑身上下的伤口数不胜数,脸上青紫遍布嘴角一抹殷红缓缓落下。

随着轻微的呼吸声传来,柒还想奋力将脑袋抬起可最终还是失败了,她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了。

对方的情况也没好多少,一个蒙面人仰面躺在地上,每次呼吸都使得脖颈处骇人的刀口像泉眼那样冒出热腾腾的血柱,眼看是活不长了。

还有一人斜靠在树下紧紧捂着似面条般的右臂,看来也是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自己身受重伤,换来敌人的一死一重伤,这样的战绩似乎还算不错。

“你的意志值得敬佩,你的愚忠也值得铭记!我承认我很佩服你了,蚩尤旗的柒!”

蒙面人的头领重重的喘息一声,然后对靠在树下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了的柒说道。

接着,他扬起佩刀缓缓上前。在距柒约有十步时,柒猛地抬起头,一根银针自她那里直射对方的面门。

但遗憾的是,蒙面头领似乎早已对她的招数了如指掌,他像是早有预料那般偏过头去躲开了柒最后的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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