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朔啧了声,“我讲,你别再咬着林家的案子不放了,把你两个小表妹找回来才最重要。”

“在找。可是舅舅不能白坐牢。”瞬间,乱七八糟的想法厘清。

她在云城执业,主做刑辩。

无论案子多棘手都没动用过非正常手段。

可眼下,林家被氏族争斗隐隐罩住,线索千头万绪,不见一丝黎明。她也顾不上所谓职业操守,从港城喊了盛朔来帮她寻人。

盛朔是国际刑警出身,不久前脱了警服,现在经营侦探社,已经帮她跟踪到了好几个重要证人,只是全都在上门前扑了空。

“我昨天传给你的那些贵族家女眷,跟紧他们,应该能查到最后一个伪证证人。”

盛朔看她一脸执拗,没应话,也没在劝。

涉及亲人血脉的事,再上心都不为过。

车子从山径驶入城市轨道,夏晚的电话响起。

她靠在车窗上,也不忙着接,慢悠悠地等到电话响第三遍才接起来。

“找我什么事。”

“晚晚,再不接电话要天下大乱啦,姐限你一周内返港,她讲如果一周后看不到你,要你……”

“昭晚。”听筒内夏昭瑟的声音陡然远了,旋即一个冷静的声音闯入,“三天后,我派机去接你回港城。你做好回来的准备。”

夏晚猜到这通电话是夏昭娴指使的,揉着眉心压着火,“我在帮舅舅打官司啊,怎么回去?”

“查案靠警察,你瞎掺和什么劲?只要你立刻回来,我会给林洛找最好的律师。”

空气变得紧张,一张娇艳的脸庞此刻阴沉无比。

想起宣判那日,夏晚情绪崩溃地坐在法庭外接电话,夏家仍只在意她什么时候能回去联姻,就不由得怒意升腾。

“夏昭娴,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只关心利益啊,舅舅要你的臭钱了吗?要你花钱帮他了吗?你从头到尾有没有问过一句他是不是清白?”

夏昭娴年纪轻轻便踏足名利场,如今已是夏氏银行的***。

女子要上位,要游刃有余地应对质疑,装也要将魄力装得比旁人更盛三分。

日积月累,这份薄凉便如假面与真面孔血肉模糊地粘在一块,脱不下来。

“清不清白重要?他动了别人的利益,别人不收拾他,就是等着被他收拾,在商场上混,一招不慎,谁都一样要被抽筋剥骨。”对面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在法庭宣告舅舅无罪释放之前,我不会回去。”

“昭晚,用不用我提醒你,你是有婚约的人。从小家里由着你惯着你,不代表你可以任性摆脱该承担的责任。方先生即将接手华世集团,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子在盯着那个夫人位置,你……”

夏晚气笑,夏家从小惯着她?她夏昭娴哪来的脸说这话?

“那正好,既然那么多人想嫁,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夏昭娴并不执着于与她的争执。

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一个礼拜。我见不到你人,你名下所有卡都会冻结,家族信托会将你除名,股份,基金,保险,没有一样东西再和你有关系。”

“你觉得这些威胁得到我?”

“你也别想动用夏家的任何资源帮林洛查案。”

“我可以靠自己。”不同频的人,讲半句都嫌多。

两边不期地挂了电话。

夏家显赫。但也掣肘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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