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都过得非常有规律。上午懒洋洋地睡个懒觉,除了偶尔要有2天去早锻炼打卡。午饭前上一门课,下午再有二到三门课。就轮到了吃饭洗澡泡水的时间了。在寝室里的时候,大家听听歌,聊聊天,洗洗衣服。我们基本没有作业,也没人复习预习功课。除非到了快要考试的时候。所以这样的日子一周一周过得超级快。我记得有个说法。如果日子觉得过得很快,说明都是幸福的日子。那大学时光真的如此。

又是个寝室人烟稀少的周末。惠丽一大早起来就搭了校车去市中心了,可能男朋友又来了吧。她没说,我们也就没人问。函函自从恋爱后,也很少睡懒觉了。而且原本每周五下午肯定是要回家的人,现在因为想着要和男友约会。经常两周回去一次。又是个太阳舒服的早上,我差不多睡睡醒醒,一直到肚子实在饿了才爬起来。寝室的窗帘透光性很好,这么好的天气,其实我就算睡也睡不太沉。只是想到起床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想着多睡睡。看了一眼枕头边开了静音的手机,好像有点信号不良。我把手机举得高高的,突然进来一条消息。拿近了一看是孙宇发来的,大概是2小时前,问我要不要去网吧打游戏……说实话,我对游戏真的很一般。但是朋友来邀请,我只当陪着玩,玩什么不太重要。回了消息给他,问他几点什么时候。等我洗漱完毕回来,爬到床上拿手机。信号又不太好的样子,但刚才的消息还是发送了出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能吃午饭了,我就拿了手机穿了鞋往食堂方向走了。

跑出寝室楼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你是刚起来吗?我看你没理我,就约了别人。”

好吧,陪伴这个事情也需要两厢情愿的,对方既然已经有人陪了,那我也不用去了。我耸了耸肩膀,抬头让脸晒一晒太阳。手机又震了,震个不停。

“喂,妈妈。”

“起来了吗?今天太阳很好。吃饭了吗?”

“正准备去吃呢。”

“这个星期不回来了喽?那下周回来不?”

“下周回来的吧,回来拿点衣服。”

“那你好好吃饭吧,我没什么事情。”

“好的,妈妈拜拜。”

一般,我跟爸妈的电话差不多就是这么几句话。不是说跟爸妈关系一般,只能说从小到大。我们交流得不多,或者说交心得很少。也就是表面的物质的需求,满足与被满足的关系。我知道我妈大概是想我了,才会打这么个电话。但我们不会把这样的话语说出来。至于为什么,我也讲不清楚。还好,我一直是个乖乖女,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的那把尺还是比较清晰的。

一个人吃饭,这个场景以前发生得比较少。毕竟不是在家和爸妈一起吃饭,就是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起吃饭。但大学的周末食堂,跟我一样的“一人食”画面还是很常见的。我就近拿了饭菜选了个位子坐下。没人催促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细嚼慢咽的。吃完饭,没有急着收拾走人。反而想坐一会儿,也不干嘛。就坐着,看看周围的人,发发呆。拿起手机,想着要不要回个消息给孙宇,但也不知道说什么。说不定他正打游戏得很起劲。如果是自己不回消息,而不是对方不回,可能内心的感受会好一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在意孙宇的想法了。跟他发消息也不像之前那么随便打打,总是各种假设,还经常打了好多字,又全部删掉。我对这个朋友好像越来越在意了,我在意他怎么想,在意我这么说这么做他会不会误会。至于误会什么,我也讲不清楚。孙宇基本只有找我玩的时候会主动消息我,而我有事没事都会消息他。还会等他的回复,会因为他没回复而心神不宁。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放回了餐盘,出去走走。

离我们寝室最近的食堂,出门大概往前十几步就是一座小桥。每次走过这里,只有我提着两个沉沉的热水瓶的时候,小桥才会被我意识到。原来还有点坡度,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费力的。周边的东西也好,人也好。当他们只是日常的时候,可能都不能引起你的注意。但这些“日常”突然消失的时候,心里的某一块就会感觉空空荡荡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失落吧。

“于暧?”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能我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但还好衣冠还是整齐的。

“你好,社长。”原来是李明泽,虽然他是副社长,但一般称呼起来都不会刻意加上“副”字。他骑着山地自行车,看起来好像还没吃饭的样子。我回头看看食堂,感觉里面的阿姨叔叔们大概准备着午休了。

“你还没吃饭吗?还是已经吃过了?”我倒不是关心,只是没话找话。

“嗯,我上午在自修室做作业。一下子忘记看时间了,出来晚了。”李明泽回答我话的时候,也回头看了看食堂。

“那你准备吃什么呀?”

“没什么,实在没吃的就不吃了吧。”

“于暧,你,你们在这里聊天?”有个声音从远至今,往我们这边走来。还是两个人。阳光打在我的眼睛上,让我看不清楚来者何人。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是函函,还有她男友方斌。

函函朝着李明泽点点头,李明泽看了一眼他俩,也好像认识似的点点头。

“今天有没有觉得有点热?我们要不要找个教室坐坐,聊聊天?”

怎么又要聊天了,这次是谁提议的呀?抬头看了看声音的出处,是函函的男友。这次,怎么不说吃甜筒呢……

“好呀,我们去四教?近一点。”李明泽大概不打算吃饭了,答应得这么爽快,还转头问我:

“要不要坐我车后面?我驮你过去?”

“驮?不用了,我跟函函他们走过去就是了。”我对这个动词没有好感,本人是大米?需要驮的?

李明泽就先骑车过去了。我们三个慢慢地横穿草坪,直线往四教走去。

我们走到四教门口的时候,李明泽已经停好了自行车,手里拿着上午自修的书。

“我们要不去那个白色的小亭子?不知道有没有人。”他对学校可比我们熟悉多了。即使函函和男友每日每日地在学校闲逛,可能也不知道有个什么白色小亭子。

不过我大概猜错了,函函很开心地笑着接了话:“我知道那个小亭子,还挺舒服的,我们四个人待在那里聊天挺不错的,也不会吵到别人自修。”

我们就一起走到小亭子这里,正好没人,大家就走进去了。有坐在边上的,有站着的。总要有人说个话题吧。

“方斌,都没什么机会了解一下你的女友呢?今天正好有机会,给我介绍一下呗。”李明泽第一个开口,算是开启了话题。

“好,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函函,行政管理专业的,大一新生。对了,社长,你要不要也介绍下另一位女同学呀?”方斌和李明泽都是汽车社团的。他好像只比我们大一级,但也算我们的学长吧。

“啊呀,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室友于暧。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都没让你见见我的室友们。”函函把方斌的问题接了过来,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的确,函函这朋友谈得太神秘了。到现在,全寝室就我看到过这位男友。其实,我们平时见到函函的时间也不多。她每天一早就出门了,除了几节专业课,还有那些一定点名的公共课,函函会出现,其他时间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她的时间表跟我们完全不一样。晚上一般也是寝室熄灯后才回来。寝室夜谈的时候,她也很少说话。不是还在和男友发消息,就是已经困得睡着了。如果谈恋爱都是这样,那真的是体力活,而且还要做保密工作。

“我还以为社长和这位于同学是一对呢,看来搞错了。”方斌看来是个会乱点鸳鸯的人。

“对了,于同学。我们这次的辩论赛题目出来了,正好告诉你。”

我看着李明泽,像个等待发落的囚徒。

“什么辩论赛?于暧你要参加辩论?”函函这个问题把我又一次推向了那个“不情愿”的现场。

我没有回答,继续等待着社长的“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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