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些误会让人与人之间产生了更多的隔阂;而有些误会让你我之间走得更近了。

没多久高中的第一年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成绩都考得还过得去。虽然我和乐乐的差距更大了。但是我的板报终于能排到年级的中间名次了,最好的一次拿了年级第三,让我开心了好一阵子。同桌王美人每天都会开我的玩笑,“噢哟,于暧,你快看呀,班长剪了新发型哦,好帅呀。”“啊呀,班长好像在教室里换衣服嘛,全脱了呀!虽然他同桌挡着,不过我偷瞄到似乎身材还不错哦,可惜你没在呀。”起初我还会不好意思,但时间长了,倒觉得挺爱听的。只要和宋欣然有关的事情,我都格外感兴趣。难得一次和乐乐一起回去,也一路上说着宋欣然的事情给她听。

乐乐就在一边偷笑,不过在到家前还是点破了我:“呵呵,你是不是很喜欢你们班长呀?”

“有吗?还好呀。反正不讨厌。”我回答得真是自然呀。如果那时候有“傻白甜”这个词真适合形容当时的自己啊。

有次上着老太的数学课,之所以称数学老师为老太,那是因为她真的不年轻了,但很幽默,总会冒出几句搞笑的属于她们那个年代的话。那天是午饭前的最后一节课,上了一半,外面一下子打雷下大雨了。大家都很焦急地往窗外看着,想着自己没带伞,等下怎么去食堂吃饭呀。没想到老太来了句苏北口音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

“于暧,帮忙传下牌。”正乐着呢,王美人叫了我。

什么呀?居然有人要打牌呀!我不大心甘情愿,但还是做了这个动作,没想到下家没有接好,牌洒了一地。

刚才还被哄堂大笑弄得糊里糊涂的老太立刻清醒过来了,瞪大了她的双眼,对着我就是一吼,“于暧,给我站起来!”紧接着就开始“翻阅”我历史上的数学成绩了。

“于暧啊于暧,你长得倒是聪明脸,但数学成绩不行啊。还不在上课的时候好好听,还要打牌!”我真是觉得委屈,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说。要打牌的的确不是我啊,但是也不是同桌王美人啊,到底是谁在打牌呀。想着这些的时候,脸部表情是又恨又不知所措。

“老师,牌是我让她传的。”宋欣然突然起身说到。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回来,不过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焦急的泪水瞬间冻结,然后悄悄地退潮了。

“好啊,班长同志。你这个行为叫什么来着?对,你这是英-雄-救-美。”老太居然这么说,全班又是一片哗然。“好,那你站着,于暧你坐下吧。”老师还真是会顺水推舟啊。

我很不好意思地坐下了,也搞不清楚牌到底是不是宋欣然让我传的,直到下课,他就一直被罚站着。

传牌事件发生后,我喜欢班长的表现更明显了。班级里男生女生也总是用奇怪的眼光看看我又看看宋欣然,然后偷笑一下。

同桌王晓燕约了我周末一起去唱歌外加溜旱冰。我很贪玩的,加上初中就学会溜旱冰了,但好久都没玩了,还是怪想念的。

“好啊,还有谁啊?”

“还有杜,我会让他去约你的班长的。”王晓燕很坏地笑着。

“什么你的我的呀!是大家的班长。”我一点不示弱。

“你和班长路线差不多,你们就一起来吧。”王晓燕这是想做媒人吧。

“我,杜和于暧说要一起去唱歌。我们约在公交车站,一起地铁去吧。”刚说到的“曹操”自己冲了过来。

“哦,好呀。”我心里甜滋滋的,但没敢露出甜蜜蜜的笑。心想,这四眼杜兄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嘛,不知道是因为知道我喜欢班长呢,还是因为是王晓燕约他的关系。

为了“约会”,我很早就起来了,就是怕自己迟到,但还是因为多照了几次镜子外加换了两身衣服,最后还是选了保守的白衬衫配苹果绿的半身裙。虽然穿了双小高跟的皮鞋,但还是需要小跑步地往车站赶去。快到时,看到宋欣然一身牛仔服加运动鞋,悠哉又焦急地探着我过去的方向。正好来了辆能到地铁站的公车,两个人依次上了车。

这辆到地铁站的公车几乎没有空的时候,平时早晚高峰就更不提了。但周末也是人挤人,我不知道要保持怎样的位置和宋欣然一起站着。第一次和喜欢的男生单独乘公车,没有经验啊。还是宋班长更熟练,让我站在他前面,然后自己往后一站,给我留下了足够的自由呼吸的空间。虽然班长比较瘦,但一米八的个子往我身后一站,还是有不少的安全感。幸福的感觉让我乖乖地站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触碰到宋欣然身体的任意部位。就这么僵直着到了地铁站,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了。原本以为没什么人的地铁站入口全是人。无奈的两人只好退出,走到地面打车。看看时间,好像快迟到了。宋欣然是个非常守时的人。这点和我真是大相径庭啊。还算顺利地拦到了出租车,看到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我说,“我坐前面吧。”作为同学,不能并排坐吗?我心里出现了一个问号。但还是照做了。

比起刚刚的公交车,我不喜欢坐出租车后排的这个位置。尤其是在此时突然浮现了有次课后去某居委做志愿者的画面。那时候学校每周都会安排一次外出活动,基本就是去周边小区打扫卫生,去敬老院看看爷爷奶奶,要么就是去马路上扫大街。从小学时代到大学,基本没有怎么停止过这样的志愿者活动。但总体来说,我还是挺喜欢这样的外出活动。记忆中,那次去的地方稍微有点远,于是骑车的同学都带上了没骑车的。基本都是一男生后座带一女生。那次王晓燕偏偏临时没有骑车,又正好被安排在了宋欣然的自行车。宋欣然的自行车没有后座,如果要载人只能坐前面的横杠上。我一路上就边骑着自己的车,边看着王晓燕在宋欣然“怀里”的画面——这画面有多暧昧,每次我想到都不免一身醋味——从头顶到脚底的山西老陈醋味道。

这醋味差点就从我的脑袋中散发出来。还是宋欣然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出租车正好经过一片高架的绿化带,他指着片草坪说“这块地方以前是我家。”啊呀,这是哪儿呀?这不是市中心嘛。原来班长以前的家在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呀。不像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A区--这个人口众多,交通甚塞的地方。又是莫名的一阵郁闷。两个人一前一后坐着,也没什么言语交流,更别提眼神交流了。

总算按时到了约定的地方,得意地发现王晓燕他们还没来,难得享受一次“第一”的感觉呀。本来阴阴的天空有了点淡淡的阳光。那时的市领导们还没有生活气息的概念,所以在中心地带不太会有路边长椅,更何况出于安全因素考虑,在市政府的办公场所边怎么允许人群长时间逗留呢?我们俩只好坐在台阶上。大剧院门口的大台阶那时候还是开放给老百姓的。远看过来就是三三两两的人们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多文艺啊。很有欧洲城市的氛围。

不过没坐一会儿,我就安耐不住了。毕竟几乎不等人的我从不曾了解等待的时间尽然会如此漫长。

“宋欣然,他们是约的这个时间吗?怎么还没来?”

“是这个点。要不我们去打个电话?你有你同桌家的电话不?”

“嗯,记得。但哪里有公共电话呢?”(没有手机的时光怎么就跟眼前似的?但为什么现在完全没有办法想象没有手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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