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张生递来一条锦布。

李正青瞥了一眼,将其推开:“田地开荒情况怎么样?”

张生顺势收起:“多亏主公巧思,旧田已复原三千亩,而新田开拓五百亩。”

“借着主公的仪式,新耕田亩已尽皆种下,多数种植水稻,少数为冥灵茶、昆仑蔗等,还有其余种类种子还在培育。”

“新型器具使用情况如何?”

“播种器具上,两脚楼实用程度远胜于三脚楼。”张生走在前方开道,“主公且慢行,这泥水未干,怕污了您。”作势要躺下。

“我还担不上这般矫情。”话音刚落,地面上便升起一道石路。

“主公这活神仙存在,一言一行便可救活百姓,出行再怎么隆重都不为过,要是折了身子,我怕要自刎谢罪。”张生拍拍衣袖,弓着腰引路。

“少拍马屁,你也算我身侧老人,我不过是一介凡夫,哪里称得上神仙。”不过体内倒是有个真神仙。

“呵呵,主公不过是平易近人罢了...”

“继续说器具的事。”李正青打断道。

“那除草装置属那耘荡最是好使,推荡禾垅间草泥,既胜杷锄,又代手足。”

耘荡,即木柄穿过一个钉耙状的底,底上有二十余枚短钉。

“此后农户不用再屈膝匍匐田间,背晒天日,泥浸口鼻,且所耕田亩远超前两者数倍之余,一日可抵五日之功。”

“灌溉器具如何?”

“筒车水量大,效率高,但受限于地势,必须设置在急流险滩处;井车一处可灌盖三十余亩,但依然受限于地势,无井处难有建术;龙尾车,效率最高,一车可抵十人之力,八家共用一具便可保旱涝,但工艺复杂,成本较高,难以推广。”

“刮车亦同,适用于矮岸渠塘,岸高三寸处便再难起效。”

“上述几项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足,唯有那龙骨车,弟兄们都称呼它为踏车,虽要以人力推动,但出水量大,可随意移动,更适合推广。”

随后他又掏出一沓资料:“弟兄们根据情况,还发明了水力踏车、畜力踏车、风力踏车,这些是实验数据,其中以人力与畜力占优,人力中又分为手力拔车与脚力踏车,以拔车为基,踏车胜其两倍余,而畜力胜其五倍。”

“其他器具,如收获、加工等,还未经过实际验证,有待后继考察。”

李正青微微点头:“将所有器具的资料整理,将其中优缺点出,写入农书,民间便推这踏车,再由官府因地制宜设置其他。”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处高地,李正青望着远方的乌榜镇:天边白云散散飘着,一阵清风拂过,带起整片绿野,惊动群鸟,不到一阵,又有几只鸟兽落在田间,时而抖擞翅膀,时而踱步觅食,春意盎然。

绿意重新将城镇覆盖,再也不见昔日破碎、荒凉之色。

李正青眼眸闪动,流露出几分追忆:“走吧,回剑关。”

...

城主府,库房处。

李正青按下城主府大印:“将这告示张贴出去吧。”

“诺。”

一名小吏双手接过,急步走出大门。

“哈哈,看来李校尉如今才是这剑关真正主事人。”身侧一名司农感慨。

司兵停下手中毛笔:“那可不是,这城中大印在手,外加李大人民间声名,现在是财权、兵权、民心尽皆在手,此时来个里应外合,夺了这城主之位,将军之职。”

“是啊,我们一同推举李大人当将军。”周围同僚也闹腾起来,一个劲地起哄。

“呵呵呵,我可胜任不了,你们谁要想当,我倒是可以推你们上去,赵司农你想当吗?还是说张司兵?”李正青收起大印,整理起桌面上的资料,他待会还要找风逸辰汇报工作。

“咳咳,大人说笑,小人哪有这能力。”

“哈哈,我们倒是也想每日饮酒偷闲,不议人间醒醉。”

“换酒春壶碧,脱帽醉青楼。”

“...”

好家伙,蛐蛐领导是吧,待会一个都跑不了,给你们打小报告。

不过这一月来,将军确实过于懒政,就连大印都交给他,平日里大小官员都是找他议事,最后由他再向将军汇报。

这情况要是再拖三月,这将军确实要被他架空了。

“呼。”

一阵风吹进大门,打得众人睁不开眼。

“刚刚谁想喝酒的,记得酉时到殿内,今夜我陪他喝个够,都回去跟家里人说一声,不醉不归。”风逸辰的声音从中传出。

闻言众人面色皆是脸色一白,嘴唇都失去血色,微微打颤,看来是对自己今晚下场有预期了。

怎么敢得,在一个五阶强者领地骂他,还好他没开口。

李正青抱着资料,脚步轻快,走向太极殿。

...

踏入殿中,李正青见到意外之人:“将军,魏大人。”

魏浩川平日都不怎么出面,今日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他按照惯例开始汇报:“剑关府库经一月来的获利,现钱财充盈,其中珠宝收益占其中三成半,共计一千一百万余两,五成在琼桂花,共计一千五百万两,剩余半成来自妖兽肉食,而支出大部分为填补前些时日军饷以及年货。”

“而前两者的收益在逐步减少,属下认为可以开拓新的商路,将珠宝售卖出剑关,其中陆路可走盘山道前往山南西道,卖于利州,走水路可以卖于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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