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生早出晚归了好几天后,这一天下午不到四点就回来了。

禾稻苗正伏案绘画,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又有稽查人员过来检查,便上前去开门。

这会儿出门在外很不方便,不仅要开介绍信,就是住进了招待所,还得时不时面临着稽查人员上门检查。

禾稻苗在招待所住了几天,已经有过一次稽查人员上门检查的经历了。

这一次她就没想过贺春生会在这个点回来,毕竟他这几天就没有这么早回来的时候。

她哪知道她刚一打开门,就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举着手打算继续敲门的贺春生,惊讶道:“春生,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是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

说话间她就让贺春生进门。

贺春生跟着禾稻苗进了门,往身后敞开的门看了一眼,见走道上没人经过,用力抱了一下禾稻苗后又快速地将她松开了。

住在招待所还是不方便的,就是夫妻俩白天待在一个屋,也得将门打开。

禾稻苗被贺春生突然抱了一下,有些紧张地往门外瞧去,没见着什么人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下贺春生的胳膊,皱着鼻子轻哼了一下:“这是大白天呢!”

对于和贺春生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之类亲密的事,禾稻苗以往是不会拒绝的,但这会儿他们住在招待所,还是得注意点分寸。

昨儿个夜里的时候,住在隔壁的隔壁的小夫妻才被稽查人员给抓走了,听说有人看到他们白天是打打闹闹还挽着手被人给举报了,这才有稽查人员上门抓人的事。

这事才刚闹出不到一天,禾稻苗可注意着呢!

不过很快禾稻苗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贺春生也是亲眼见到昨晚那对小夫妻被稽查人员拖走的场面,按理说今天不会在房门还敞开的时候就抱她,免得被有的人发现了也去把他们给举报了。

她偏过头看向了身侧的贺春生,这一眼就把她给吓了一跳。

只见贺春生一脸肃然冷冽,黝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里面压抑着狂风暴雨。

禾稻苗的视线乍然触碰到贺春生幽深的黑眸,有一瞬间的担忧。

她拧着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春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贺春生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吓到了禾稻苗,但他只要想到从梅婶与肚脐眼口中听到的那些话,他就抑制不住地愤怒。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禾稻苗就会被他们给拐走,并卖到国外去!

没错,梅婶和肚脐眼两人终究是扛不住贺春生与派出所公安同志的审讯,都把自己干过的事抖落个一清二楚。

他们俩说来也是幸运的,受了伤后被送到了医院动了手术,命是保下来。但不幸的一点是两人伤得太重了,四肢是治不好了,以后站不起来,也拿不了东西了。

这么重的伤,一般人是会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可他们是犯人啊,还是犯的拐卖人口、挟持人质这样的罪,派出所的公安们没有这个耐心让他们继续住在医院里养伤,等他们脱离了危险期后,就把他们拉到了派出所去了。

梅婶和肚脐眼他们俩身体遭了重创成了残疾人,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还不能接受这一现实,又被拉到派出所接受审讯酷刑,身体遭不住,心理防线也绷了,再硬的罪还是被撬开了了,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全都秃噜了出来。

而贺春生他们这才知道梅婶和肚脐眼他们其实是一个人贩子团伙的重要成员,梅婶甚至还是那个人贩子团伙的高层!

不仅仅如此,他们所在的那个人贩子团伙这些年来,每一年都拐卖走了几十上百个妇女、儿童,单单经梅婶、肚脐眼拐走的人,就有几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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