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观山瞥了一眼李轻舟,后者面无表情,不过绷紧的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一样。

这风流倜傥的少年剑客,估计在金陵县附近藏了几天,饿了几天……

“行川,带人去张府弄些吃的送过来”。

张观山回头大喊一声,这会,众人已将余下的妖杀尽。

“行,大哥你等会,我这就带人去办”。

“观山,何须再回张府?昨夜我就派人弄了吃食,等我带人去酒楼取来”。

“那就有劳钱员外了”。

张观山点头应下,这钱员外真是八面玲珑,不管有的没的,吃不吃的了,先提前把庆功宴给备好了。

半刻钟后。

金陵县城墙上,大摆庆功宴。

一墙之隔,外面尸横遍野,血浆将地面都给染透,里面的长街空无一人,仅有少许尸体,有些乱罢了。

钱员外再回来的时候,把钱塘,钱鱼儿也给带了过来。

几经犹豫,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张观山帮忙说说,可否送入镇妖司习武。

刚准备上前,就见陆尘几杯酒下肚,跑到张观山身边一屁股坐下,似乎有话要说。

张观山瞥了眼,老实说,他还是挺欣赏这小子的,少年意气风发,侠肝义胆,半夜提剑杀恶霸。

只可惜那个恶霸就是他。

“陆小子,我倒是好奇,你当初为何要来杀我?”。

此话一出,陆尘沉默不语,除了叶钦,李轻舟与黎清秋,眼神都有些好奇。

化境都未入的剑客,敢拎着剑半夜去刺杀,专门修行横练功法的张观山?

这叫什么?猴子去摸虎屁股。

“因为……当年那三头猪”。

陆尘支支吾吾,憋了半天,终于讲出了事情的缘由。

他十一岁那年,父母死于虎口,家中仅剩一年牢的爷爷,隔年,他妹妹生了一场大病。

无奈家中贫穷,凑不出治病的银两,好在家里有三头猪出栏。

这金陵县,唯有把猪卖给张观山,再无第二人敢收猪。

可结果张观山给的银子很少,任他百般哀求,都不多给一文钱。

“这件事,某家倒是有些印象”。

张观山一拍脑袋,这种锁事实在太久远,前身记不清,陆尘一说才想起来。

“你可知,谁把郎中给你妹妹喊过去的?”。

“金陵县的那位大善人”。

陆尘脱口而出,可紧接着就愣住了。

此前的金陵县,除了张观山这个恶霸,还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善人。

这大善人虽然很有名,可却无人知道其身份。

金陵县,若有人不满八岁,患有一场大病,家中无钱为其治病,便会有郎中上门医治,分文不取,言银子有人付过了。

他当时追问那郎中,何人付的银子,日后无论如何也要报答。

郎中说,他也不曾见过那人,只是一觉睡醒,见床头多了一张纸条,一些银两,让他过来给一人治病。

并且这种事,在他身上发生过数起,直至前几个月,这种事还发生在金陵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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