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丽翻翻白眼,“姐,别提醒我了,我和斌斌上下铺住了半个月呢,每天晚上都聊天,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谢赟说道:“对!我就喜欢庆丽姐这种有话直说,能动手就动手,能动口就动口的性格,太爽利了!要我说,咱们妇女同志都该向庆丽姐学习。这样才能不吃亏。”
王庆红笑道:“你可别跟她学,她这样做,一时是吃不了亏,但是长远来看呢,名声不好了,她以后怎么嫁人?婆家人会不会对她有意见?你们两个小孩子家家的,顾头不顾腚。”
王庆丽说道:“什么是一时?什么是长远?长远吃不吃亏我还不知道,但一时的亏吃了那就是真吃了。我一会吃个亏,一会又吃一个亏,别人只会觉得我好欺负,让我永远有吃不完的亏。”
谢赟说道:“对!庆丽姐说得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柿子专捡软的捏,人太老实了就容易被欺负,而且容易一直被欺负。再说了,对庆丽姐有意见的人她也不会嫁啊。”
王庆丽说:“就是!看不上我的我肯定不嫁!难不成人家瞧不上我,我还上赶着过去让他们欺负啊?我宁肯不嫁好吧!我又不是什么贱人!”
她跟王庆红说:“姐,不是我说你,该硬气你就硬气点。这回的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跑到媒人家把他家都给砸了!说的什么破亲!还有那个男的,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不算完。”
“你现在也打得他满地找牙了啊!”
王庆丽:“……嘿嘿嘿,没那么严重,就打了他几拳,踹了他几脚而已,谁让他嘴贱!我姐不同意,他竟然说我姐一把年纪没人要。他都三十多了,我姐才24,谁年纪大,他心里是一点数也没有啊!
而且,那人就是个矮冬瓜,长得坑坑洼洼的,丑的要命,我姐又好看又能干,他哪来的脸说那样的话?这样一个贱男人,我不打他一顿我手痒!”
谢赟:“打得好!该打!”
王庆丽接着说道:“我集训回来以后,发现我爹妈竟然还没死心,劝说我姐答应他,因为那个人肯出高彩礼。我去他们家那边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他家穷得很,之所以能出高彩礼,是因为他有五个姐姐,每个姐姐都帮他出了点钱,还有一部分是东拼西凑借来的,所以,我姐嫁过去之后,不但要帮他带孩子,还要拼命挣工分和他一起还债。”
谢赟“啧啧”出声,“这人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可不是。我看他那样,说不定还会打人。这种人,肯定会觉得,他花钱买回去的媳妇,他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肯定会把他欠债的原因都怪到我姐头上,我姐日子能好过吗?就这么一个烂人,我爹妈竟然想把我姐嫁给他。他们明知道那是火坑、粪坑,不拦着点,反倒想把自己的亲闺女推进去,我骂他们一顿怎么了?”
谢赟:“没怎么,该骂!骂得好!”
王庆红看着这俩人越聊越上头,提醒道:“再走就过了,供销社就在你俩右边。”
“哦哦。”
王庆丽和谢赟先停了下来,进了供销社。
这是攒了两个月的鸡蛋,一共120个,3分钱一个,卖了3块6毛。
王庆丽喜滋滋,“姐,你看,刚分家,咱俩手里就有钱了。”
王庆红也笑,事实上,度过了最开始的那阵恐慌,她就觉得分家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平时不吵不闹,多干活少吃饭少说话,是因为在她眼里,那是她的家,那两个人是她的父母。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又说有父母在,家才像个家,她也知道有些没有父亲,没有母亲,甚至父母双亡的孩子活得有多难,所以她珍惜自己的父母,珍惜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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